陆沉淡然道:“衡王是如何招揽你的,想要利用你做什么,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千万不要以为随口编些谎话,我就能全然听信,我自会辨别,若你所言无差,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花青虞面无惧色,幽怨道:“你好狠地心呐,奴家已然准备如实招供,你竟然还想取奴家性命,就不能饶过奴家这一回?”
陆沉冷哼道:“你罪孽深重,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即便抛却私怨不谈,你也断然没有可能活得一条性命!不过你若是配合,在死之前,或许还能少吃些苦头,不然的话,就别怪我用天底下最残忍的法子折磨你了。”
落入陆沉的手里,花青虞并没有心怀侥幸,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
她丝毫不会怀疑陆沉一定会言出必行,在外面,她凭借武功卓绝,可以随意拿捏陆沉,可在这森然阴冷的牢房中,她的性命,已然捏在陆沉手中。
自幼就在江湖上闯荡,将玩弄人心以为乐趣,视天下众生如同工具,她的心性不仅阴狠狡诈,而且坚如磐石,眼下因一着不慎,而深陷囹圄,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满心在谋寻脱身之道。
而陆沉要她开口指认衡王,让她不禁以为这就是脱身的契机!
只要活着,就有脱身的机会。
她自负心计,自负武功,亦自负没有谁能取得了她的性命,更没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她!
“奴家都说就是嘛,何必凶巴巴的。”她嗔怪的瞥了陆沉一眼,就像是千娇百媚的美娇妻对丈夫撒娇一般。
圣火教圣母花青虞的大名,众人也算是如雷贯耳,没想到这赫赫有名的逆贼竟然如此妖媚风情,就算是青楼中那些以卖弄风骚为生的妓女,怕是都难以及其万一,委实与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她媚眼如丝,嗔怪之下,直是看得牢狱中众人内心怦然一跳。
唯有仇厉铁石心肠,冷冷一笑。
“其实也并非是衡王刻意招揽于我,实是东境之战过后,图扎格那个废物在自家王庭被你掳走,突厥大军全面溃败,奴家没有可操纵的木偶,委实憋闷的紧,正巧那时游历到衡州,突然想到那里有一位藩王,极有可能成为大齐的储君……”花青虞说着,忽的嫣然一笑,说道:“奴家觉得他可能为我所用,于是便在暗中对他进行考察,发现此人张扬暴戾,骄傲自满,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便主动登门,愿为其马首是瞻。”
陆沉嗤笑道:“衡王固然自负,却绝非蠢蛋,你这个被朝廷通缉臭名昭著的第一要犯,主动登门表示愿臣服于他,他难道就不怕你有何阴谋?就不怕用你这等人,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被朝廷问罪?”
花青虞摇头笑道:“陆大人,你对衡王还是不够了解,你根本不懂衡王这个人究竟自负到何等地步,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一样,俯瞰这世间的生灵,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奴家区区一女子,他又有何不敢用?”
陆沉讥讽道:“怪不得衡王竟然会信了你的鬼话,原来他和你一样,都是同一种人,你们两个是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不浅呢。”花青虞只当陆沉的讥讽为夸奖,笑着说道:“他看中我的武功,能够为他秘密办许多他不能亲手去办的事,亦自衬定能掌控我,在对我几次进行试探后,终于同意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可惜呀,他疑心虽重,城府却着实与稚童无异,连我是在利用他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