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保得了一个宝贝儿子,不由欢天喜地。
平素他便疏于公务,这次又让他找到借口,干脆直接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将院中事物一概推诿给了顾岫泽等几位署尊的身上,除非有大事需要禀报,否则别来打扰他陪伴老婆孩子。
一晃就是两三个月,果如鸢鸢说的,小陆策渐渐长开,变得唇红齿白,煞是可爱。
血脉有了传承,寻常人的感觉,或许并没有多么深刻,但对陆沉而言,却是足以让他几天几夜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不过除此以外,还有一件事,令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在驸马府中,还有一个他的骨肉。
只不过那个孩子姓李,从一出生,便注定要成为大齐的储君、未来的九五至尊。
而孩子的父亲,名为洛逊,乃新科状元,文帝钦点的驸马爷。
虽说那个小生命是无意得来,犹如一场荒诞的闹剧,可毕竟是血脉相连,陆沉很想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亦很想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可依旧难免胡思乱想,牵肠挂肚。
毕竟是他的骨肉啊。
他又岂能连想都不想。
可他也只能是想想。
他不能去看看那个孩子是何模样,更不能说是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只能作为一个陌生人,或许未来那个孩子长大成人,登基为帝,他作为臣子,还要三拜九叩。
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宁死不娶绫华公主,便失去了成为那个孩子父亲的资格。
因为那个孩子,从未出生时,便已被文帝定为大齐将来的储君!
很显然,那位新科状元洛逊,很想做未来皇帝的父亲,否则他怎会忍受妻子竟非完璧之身,又怎么会不介意妻子早已有了身孕。
洛逊……
“不是一般人呐。”
后花园中,陆沉躺在竹椅上,望着湛蓝的天空,百感交集,喃喃说道。
小陆策便躺在他身旁的摇篮之中,正在呼呼酣睡。
花月间忽然如幽灵一般出现在陆沉面前。
她一如既往地冷酷,对陆沉不假以颜色,可那张标志性的狐媚子脸,却很难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你了。”
花月间冷冷说道。
陆沉闻言,非但没有任何动作,反而闭上了眼睛,笑道:“从你答应做我的婢女算起,你已对我出手不下十次,次次皆是处心积虑的偷袭,可惜每次都被我轻易化解,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是何等巨大,大到几乎你不可能逾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信这辈子都杀不了你!”花月间显然心怀怨气,这次干脆不鬼鬼祟祟的偷袭了,竟是拔出倭刀,便向陆沉斩去。
陆沉眼睛都懒得睁开,猛然一拂袖,顿时生出一股无形大力,将花月间手中的倭刀击飞,深没入假山的石壁之中。
他如今的内力已然愈发炉火纯青,高深莫测,哪怕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袖,亦有莫大威力。
花月间倭刀脱手,愣了一楞,随即面露不甘心的愤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