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好一阵功夫,苏沐海和苏文定方才将做过的恶事交代完。
谢道成看向师爷,问道:“都记下了吗?”
师爷点头,“回禀老爷,都已记录在案。”
“好。”谢道成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落在苏沐海和苏文定的身上,犹豫片刻,大声说道:“尔等作恶多端,伤天害理,草菅人命,罪无可恕,百死不足以抵罪!可尔等不过区区商贾,地位低下,必是有人庇护,方敢如此无法无天!本老爷问你们,究竟都是谁在背后与你们相勾结,都给本老爷一五一十、如实招来!”
苏松桥这时悠悠醒转,有气无力,冷然笑道:“谢大人,我敢说,只怕你这芝麻绿豆官儿,不敢查啊。”
谢道成怒道:“放肆!只要是触犯大齐律例,本官有何不敢查!苏松桥,本官知道,与尔等勾结之官员,皆都来头不小,可本官得钦差督使授命,只要是幽州官员,无论大小,皆可彻查!你只管说,看本官敢不敢查!”
苏松桥森然一笑,不说话了。
谢道成一瞪眼睛,呵斥道:“怎的?尔等竟要拒不交代,来人,给本老爷……”
他话未说完,苏文定已是吓得面色惨白,忙道:“大老爷,草民都招,莫要动刑!”
谢道成这才勉强放下惊堂木,哼道:“这还差不多,说,都有哪些人收受尔等贿赂,又为尔等做过何事,都给本老爷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有一丝隐瞒,大刑侍候!”
苏文定和苏沐海当即你一言我一语,都给招了。
谢道成越听越是震惊,没想到与苏家这哥仨相勾结的官员,上上下下,竟有如此之多,其中不乏府台级别的高官!
“尔等嘴里敢有半句不实之言,本老爷非将尔等千刀万剐不可!”
谢道成沉声道。
紧跟着,他看向师爷,问道:“都记下了吗?”
师爷搁下笔,道:“回禀大老爷,皆已记录在案。”
谢道成点了点头,随后又看向一旁被陆沉派来作为旁审的都察院官吏,陪笑道:“上官,您看……”
那都察院官吏说道:“还是将供词先交由陆督使览阅,全凭陆督使定夺。”
谢道成正是此意,苏沐海和苏文定供出的上下官员,委实牵扯甚广,而且其中还有府台这等大官儿,虽然得陆沉授命,他可以无论官阶大小,都可抓捕审讯,可毕竟县令抓府台,委实闻所未闻,他有那个胆量,却也没那个能力。
“好。”谢道成说道:“现在本老爷当堂宣布,苏沐海,苏文定,苏松桥,为商巨奸,罪大恶极,数罪并罚,三日后,东街菜市口,斩首示众!”
苏沐海和苏松桥闻言顿时脸色煞白。
苏松桥狂怒道:“姓谢的,你敢斩我,你不得好死!”
谢道成冷然道:“拖下去!退堂!”
苏家三恶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堂外听审的百姓欢声雷动,大呼青天。
而谢道成却是不敢骄傲自满,退堂后,拿着苏沐海和苏松桥的口供,便急忙禀报陆沉去了。
后衙,陆沉接过谢道成呈上来的口供,大致看了两页,摇头道:“这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