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心一凉,强作镇定道:“你别忘了,这里可是乾雍城。”
牧风谷哼道:“你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这里是北齐的京都城,杀了你这北齐最有权势的朝臣,我纵然得手,也必定插翅难飞,对也不对?”
陆沉沉声道:“看来阁下还不算太傻。”
牧风谷哈哈大笑,张狂说道:“北齐京都如何,于我而言,不啻于自家后院,闲庭信步,随意进出,又有谁能查出我的蛛丝马迹?就算知道是我杀了你,又有谁能拦我离去!”
陆沉皱眉道:“你说你来杀我,是探马军司出了大价钱?”
牧风谷也是自衬稳操胜券,并不着急取陆沉性命,笑着回答道:“正是。”
陆沉道:“你我又无深仇大恨,你来杀我,不过就是为了名利而已,这样,探马军司出多少价钱,我给你双倍,如何?”
牧风谷似笑非笑道:“陆侯爷,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到了这个时候,还妄想能从我手底下逃得一条性命么?你错了,我来杀你,是受探马军司的委托没错,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我不得不杀你。”
“什么?”陆沉问道。
牧风谷说道:“我暗害恩师,赵师弟必定恨我入骨,怕是做梦都想要将我大卸八块,可怜同门师兄弟,居然要手足相残,我虽然不想再背负弑杀同门的骂名,可若被赵玄黄寻到,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换句话说,我与赵玄黄,已然是不死不休、不共戴天的仇敌,而你居然与我的仇敌走得颇近,将来若赵玄黄玩儿了命的对付我,想必你决然不会视而不见,必定会出手相助,你说,我该不该防患于未然,趁着赵玄黄眼下不在你的身边,先将你这个未来的心腹大患铲除?”
只觉这牧风谷话语中对赵大个子透着浓浓的忌惮之意,陆沉冷笑道:“你害怕赵玄黄?”
牧风谷叹道:“虽然很不想承认,可事实上就是如此,赵玄黄尽管晚于我入门,但其练武的资质委实骇人听闻,就像是怪物一般,其入门三年,我就已然不是他的对手了。说起来,我与我那位师弟,也已有五六年未见,也不知他如今的武功造诣又达到了何等不可思议之境地。如若真的被他寻到,与他对上,我只怕依然不是他的敌手。”
他说着,阴森一笑,道:“未雨绸缪,所以我必须得先将你这个不稳定的祸患铲除掉!一个赵玄黄已经是让我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再来你这个堂堂大齐的陆侯爷,还让老子活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沉再不心存侥幸,若想逃过此劫,也只能是拼死一搏了!
“如此说来,看来此刻你我之间,也只能是你死我活了。”陆沉淡然说道,暗暗凝聚内力。
牧风谷摇头笑道:“你说反了,是我活,你死!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武功造诣,确实非同凡响,可在我看来,却仍无异于蝼蚁一般!你绝没有半分取胜的希望,今日你的下场,唯有一死!”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陆沉低吼,生怕吵到府中其他人,如此可怕人物,等闲之人,来了也只能是送死!
他毫无保留,凝聚十成功力,攻向牧风谷。
如今的他,相较于当初对上李青衣,无论是武功招式,还是内力,又已是更上一层楼,可惜饶是如此,对上这个与赵玄黄师出同门的牧风谷,却仍是相差甚远。
面对陆沉如疾风骤雨般地猛攻,牧风谷显得游刃而余。
待过了十多招,陆沉招式用老,牧风谷觑得破绽,铁拳狠砸,陆沉后背响起骨折地“咔嚓”声,“噗通”趴落在地。
牧风谷得意大笑道:“蚍蜉撼树,自不量力,这天底下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唯有我那师弟赵玄黄一人而已,什么所谓的天下第一,什么四大宗师,在我眼里,亦不过土鸡瓦狗,不值一提,何况你这《楞严经》还未修炼至登峰造极之境的半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