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联系何人,也没瞧出有何异样来!”
牟彪听了眉头越发紧了,
“吩咐兄弟们小心些!”
“是!”
你当他为何让人盯紧那英儿,却是出在前头他们俘虏的那几个劫匪身上……
那些人跟着他们到了延庆,全数都关在客栈的柴房里,原本延庆朱厚照是想将人交给官府的,是牟彪心里对那帮子劫匪总是觉着有些蹊跷,想从这些劫匪口中掏出些东西来,又觉着地方官府无能,从半是没法子问出自己想要的,便将人留了下来。
于是半夜,牟彪领了几个人,将柴房中的几人全数提了出来,却是趁着天黑带着人越了延庆的城防,去了城外的小树林,这厢将那四名劫匪吊在小树林之中,以锦衣卫的手段有甚么问不出来的,不过三个时辰,那四个已经软成了一瘫烂泥的劫匪,便被埋在了树林之中。
牟彪领着人出来,一面回延庆城,一面在心中回想那四人的供词,这帮子人来的历复杂,甚么人都有,不过这为首的魁梧大汉,倒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人物,外头人称开山猿,说的就是他手长脚长,力气极大。
这位开山猿不但武艺有师门传承,本事高强,人也极是聪明,自从落草为寇之后,却也知晓劫匪不易,抢劫也是门技术活,不能光靠着蛮力,仗着人多取胜。
于是在手下的一众兄弟里挑出了几个聪明机灵的,将他们稍加培养后便派出去做了卧底奸细。
这些人平日里便潜伏在延庆、永宁两城之中,专门打听那过往的商队,有从延庆往永宁去的,探出是肥羊的,便想法子混进去,有扮做伙计的,有扮做车夫的,也有装成被雇佣的江湖人士的,总归不管想甚么法子混进商队之中,摸清了底细,再用事先商量好的法子送出消息来。
然后开山猿就事先布局,提前埋伏,以保劫道时十拿九稳,如此这般,他们果然是十回抢劫有八九回成功,获得财物不少,慕名而来的兄弟越来越多,这山头便越发壮大了!
牟彪又问那四人可知有多少奸细在外头,那四人都道,
“这些人都是大哥亲自挑选,我们这些人只是下头跑腿助威,连个交椅都混不上的,并不知晓都有哪些人是外派的奸细……”
只其中一人回忆道,
“小的隐约听谁说过,奸细里还有女子,专潜伏在过往的女支班里头,通风报信,好抢劫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
牟彪听了这个是眉头连挑,想再细问,却是怎得也问不出来了,想来那四人也是没有说谎,似他们这样的小喽罗,那开山猿如何能将机密告诉他们!
“可惜那开山猿生死不知,要不然把人拿着,便可出来指认了!”
那领头的劫匪滚下山去之后,他们也曾去寻了寻,只见着灌木丛中的鲜血几处,却是没见着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牟彪想起了那英儿姑娘,心头隐隐生疑,
“不过若她是奸细,为何混战起时,没有自己逃跑,却还将太子和刘瑾都带上了?”
他一时想不明白,只心里对那女人越发的怀疑起来,当下吩咐道,
“你们分两人出来,小心盯着那女人,她但有异动立时格杀勿论!”
他是瞧出太子对那女子有些不同了,若是让这女人登堂入室,伺候了床榻,太子被她刺杀于床榻之上,那……这一干人等,可就是满门杀头的大罪!
这就容不得牟彪不小心了!
小爷我还没有跟四莲圆房生儿子呢!
牟彪对那英儿起疑,倒是越发盯得紧了,倒是朱厚照路途辛苦,有个女子陪在身边,却是顿觉心情大好,且这位英儿姑娘因着不知他真实的身份,只将他当成出游的公子哥儿,语言不失恭敬,却又因着性子坚强傲气,时常也会顶上他两句,但分寸拿捏得极好,让朱厚照非但不会生气,反倒视为难得的真性情,又英儿姑娘生于民间,对民间的一应风俗极是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生动有趣,不过两日已是与朱厚照和刘瑾相处融洽,与众伙计们也能有说有笑,只每每见着牟彪却是有些害怕,不敢上前说话,只是远远的避开。
连朱厚照见了都劝道,
“阿彪,英儿姑娘也是个苦命人,她是个女子,你不必怀疑她,她若是有心害我,早在山道上时便已经动手了!”
牟彪倒是承认朱厚照此话有理,可心里终始盘旋着那些劫匪的供词,
“奸细当中有女子,喜混在妓班子里寻机劫财!”
前头那女支班子不就是被人劫过一次么?
牟彪一颗终是放不下心来,又因着英儿如今与朱厚照亲近,以后说不得还会成了太子殿下的女人,他便那么不远不近的处着,冷眼旁观。
就在他们收拾妥当离开延庆往那保安而去时,四莲这头却是遇上了事儿……
却说是炎热的夏日过得极快,眼看着暑气一天天变淡,城外的庄上太阳落山之后,夜风已经带着丝丝凉意,人也是好睡觉的时候了,牟家几位在外头历练的少爷们陆续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