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爷……”
来人满脸的愤恨,
“公子爷,许旰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如今大人虽说身陷囹圄,可陛下还未定他罪呢,这老小子就他娘的等不急了,带了一帮子人要拿俞三爷和一干兄弟,我们的人已经同他们干上了!”
牟彪听得双眼一眯,心中冷笑,
“所以……内奸是许旰?”
他可是爹的老兄弟,这么多年同生共死,到这时节居然叛了兄弟?
哼!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只有自己人背后插刀才是最疼的,也最不让人提防的!
“公子爷……兄弟们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牟彪咬牙,
“你回去告诉俞三叔,让他撑着,兄弟是死是活,以后的荣华富贵就看今儿晚上了,天亮之后,是死…我们兄弟一起走黄泉路,是生的话……后头还有几十年的富贵要享呢!”
那人奉命回去了,牟彪紧咬了牙关看着黑暗之中一片寂静的紫禁城,此时的它,犹如潜伏在黑暗之中的巨兽一般,静静的吞噬了也不知多少条人命,
牟彪咬着牙,眸光幽暗,
“许旰!
他们在这处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宫内隐隐传来了晌动,
“八爷!”
牟虎最是沉不住气,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听得动静传来忍不住叫了一声,牟彪身子未动,却是挺胸长吸了一口气,他没有说话,目光死死盯着那宫门处,动静越来越大了,有马蹄声响,牟彪端坐在马上,身子不动,可手却是缓缓探向了腰间,那里挂着他的绣春刀……
待得宫门大敞开,有人从里头策马而出,为首那人身形高大,猩红的披风在宫灯的照耀下,掠出一道血光,
“爹!”
牟彪见着牟斌的一刹那立时身子一松,手从刀柄上收了回来,大喜,
“爹!”
牟彪拍马迎了上去,父子相见,目光相遇却是如过了一辈子一般,牟斌冲着儿子点了点头,
“回衙门去!”
牟彪会意,点了点头,看着牟斌领着人快马离去,他也是一勒马头,
“走,我们回衙门去!”
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顺天府街面上响起,有那睡眠浅的人被吵醒,转脸听了听外头,听得马蹄声渐行渐远,便在被窝里骂了一声,
“他娘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没有人知晓,这一夜大庆便已经变了天了!
牟彪回到帽儿胡同,锦衣卫衙门时,里头打的是热火朝天,牟彪三人三骑狂奔而来,有那守在外头的南镇抚司的人想上前阻拦,
“站住!南镇抚司办案!”
黑夜之中,一道寒光突然乍现,血光自那人喉头飞起,被马匹狂奔而过的劲风,刮到了身后,
“牟彪!你敢抗旨!”
有人认出了挥刀之人,换来的又是一记凌冽的刀光,牟彪一行三人,势如破竹一般,冲入了北镇抚司衙门之中,而里头早已打成了一团,这些人个个都是身着飞鱼服,人人都是手舞绣春刀,这也就是平日全数都是熟面孔,若是换了旁的人来,只怕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牟彪冲入了战团之中,手中的绣春刀旦有刀起,必是鲜血飞溅,旦有刀落那必是惨叫连连,他自幼由名师打了根基,又十几年苦练不缀,后头又是牟斌亲自教授家传的刀法,牟家家传的刀法最擅就是这种人多的混战,大开大阖,刚猛异常,牟彪自学成之后,少有动用,第一回全数施展出来却是都用到了自己人身上,细想起来心里也是发酸!
只这时节,他哪还能想得这么多?
他势如猛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认准了南镇抚司的人就是一通杀,这锦衣卫衙门里,南北镇抚司虽说都是一个娘生的,但却也是前娘后娘各不相同,皇帝有事,多是派北镇抚司的,这边的人在外头跑得多,手底下功夫倒也不弱,但人员混杂,而那南镇抚司乃是专门钳制后者的,不招几名江湖好手,如何能镇得住场面?
因而这场面之中,只俞三这几个牟斌手下得力的干将,倒是能与这些人斗得旗鼓相当,好不激烈,而此时北镇抚司衙门的大院地面之上,已经有不少躺倒的尸体,鲜血已经渐渐弥漫了地面,俞三此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了,身上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大人,兄弟们有些支撑不住了!”
有人在他身侧喊道,北镇抚司的人不比南镇抚司,因着管辖的事儿繁杂,招收的人员也良莠不齐,并不是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他们几个倒是有一拼之力,可别的兄弟可就惨了,倒在地上的十具尸体之中,
有七具都是北镇抚司兄弟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