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钱刚确定，文耀谈还活着。

“真不可思议。”钱刚说道，“你提到的那两个，血字副本和一万赎罪券，是特殊例子。要知道那两个，可都是具现恐慌级的怪异，而且有人能找到生路，活着出来，也是有其他人选择了自我牺牲，替他们承担了所有的诅咒。并且这期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极大程度地分散了怪异的目光，才让他们有机可趁。”

“我遇到的，只是人祸怪异吧？”文耀谈想了想后如此说道。

人祸五级，天灾两类。

前者完全没法和后者比，后者随便出现一个，都能惊得天局上下寝食难安。

“我姐姐发现的两个，一个是人祸伤级，一个是人祸死级，你遇到的就是死级。但凡是怪异达到死级，基本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而这九，指的是99%。所以你能活下来，我真的很不可思议。”

“而且，你遇到的怪异，到目前为止，被我们发现的，只有一个人差点活着出来，但她也因为连续做了九十九张试卷，导致精气完全枯竭，还没走出怪异的‘恐怖具现世界’，就死在那了。不过因为那个人达到了生路标准，所以当时怪异没有任何动静，任由那个人的鬼魂离开，回到了家中。”

“那个鬼魂当时以为自己没有死，还活着，然后……”

钱刚顿了一下。

“然后怎么样？”文耀谈抽了抽嘴角，对这种讲话讲一半的，他真想扁一顿。

“那个人吃掉了自己的亲生弟弟。准确来说，是那个鬼。”

文耀谈倒吸了口冷气。

“最后你们处理掉那个恶鬼，还是天局处理掉的？”他问。

“没有，在吃掉自己的亲生弟弟后，那个鬼魂就完全转变成凶戾的恶鬼，人性彻底消失，一般的殁界中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再后来，那个恶鬼进入了殁界，当她再次出现，已经成为了拘，然后……阿离说，你曾经在事务所里见过，她也被鬼术吸引过来了。”

文耀谈两眼微微睁大，原来是那个恶鬼！

没想到阿离所说的这个不会杀人的“拘”，居然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不过，连续做九十九张试卷，是个人都扛不住，正常人的脑力和体力根本无法满足这种程度的消耗，也难怪那个“拘”当时会精气枯竭而亡。

恐怕那个“拘”还活着的时候，做到差不多五十张试卷左右，就已经濒临死亡了，剩下的全靠一股求生意志硬撑着。

对于这个“拘”，文耀谈完全相信“她”在生前有如此恐怖的求生意志，若非如此，死后也不会如此恐怖。

恶鬼杀人，恶鬼吃人，可不能一概而论。

后者，远比前者恐怖得多。

挂断了电话，文耀谈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之前的打算，放弃恶鬼清扫计划。仅仅红莲斗篷、不死鸟之眼、不祥征兆，还有能租借的隐匿之甲，远远不够！

而且，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四个怪异出现！

就文耀谈知道的，就有三个了！

“这真是一个恐怖的世界。”

“若非天局存在，制衡恶鬼怪异，否则的话，让怪异奴役人间，恐怕现在这世界，完全是一副恶鬼满人间的地上炼狱之景了！”

那该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文耀谈不敢想象，所以他回家后，先砸了三遍镜子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