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亦以为上次离别,这次分开,安久不会再关心他。
因此,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即使只有一点的关心都猝不及防、束手束脚。
但同时,正是因为她关心,所以他更不敢答话,他怕她生气。
可如同他能看着安久的表情猜出她想什么一样,安久也同样可以通过他的表情看出他想什么。
安久严肃道:“你这几天都没上药?”
盛时亦轻咳了一声,不想对她说慌,只能不太自在地道:“伤口不重,我也不喜欢药味,就没抹药。”
安久斥责道:“胡闹,这是你不喜欢就能不抹的吗?”
盛时亦不敢辩解,只道:“那你帮我抹药。”
安久这次倒是没拒绝,点头道:“好,你等我拿医药箱。”
她是真得怕盛时亦会再拖下去,到时候手上留那么多疤,这双手就真的成碎掉的璞玉了。
盛时亦见安久转身要开她家的门,便道:“那我进去换身衣服。”
安久回头,想了想道:“那我一会去你那吧,顺便看看寿星。”
可能是盛时亦那天的一声声质问真的起了效果,这几天安久也在反思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各种反应。
可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她对不起他更多。
盛时亦除了喜欢她,对她真得无可指摘。
盛时亦对安久的话自然不反对,只道:“那我不关门,你直接进来就好,我在卫生间换衣服。”
安久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家里会备一些常用药,包括外伤和内服,只需要从客厅的电视柜里拿出医药箱便可。
于是,她拿出医药箱就直接走到了对面。
只是进门前,还是敲了敲门。
盛时亦在卫生间里应了声进,安久才走了进去。
她本不想打量盛时亦的家,可房子就这么大,一眼便能看全了。
这屋子虽比她那边大点,可......布局、摆设甚至地板铺的都一样。
她之前不是没看过这个小区的其他房子,虽说她那个位置从上到下的户型都是一样的,但她对面的户型并不同。
此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盛时亦是特意把这里布置的一样。
怪不得,那个保镖搬走后他并没有立刻住进来,虽与他那几天待在实验室有关,但那几天这个房子也确实在装修。
当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装修,新的租客应该不至于对一个租住的房子改动这么多才对,但此刻她明白了。
她正想再往前走点看看盛时亦的卧室,洗手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盛时亦换了一身米白色的运动系家居服,气质顿时温顺了很多,虽没有刚才那身装扮那么矜贵了,但看着却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也和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气质更像了。
她总觉得他变了,可这一刻,她却又觉得他好像没变。
盛时亦没注意看安久的眼神,只道:“坐吧。”
安久便没再多看,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盛时亦直接过去坐在了她面前的地毯上,这样方便伸手让她上药。
安久静静地拿出碘伏和双氧水,耐心地给他右手和左手都消毒。
盛时亦就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你现在没什么想问的?”
毕竟,从安久进来的第一刻,便应该察觉出这间房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