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阳炎的心性岂是寻常人可比,骤然闻言,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木云公子死了么,晚辈怎么不知?”
“大胆!在本座面前还敢撒谎,嗯?”木家强者眼神一厉,恐怖的压力要将阳炎压垮来。
阳炎目光冰冷,有惊天剑意冲出,欲撕碎那可怕的威压,哪怕是无用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晚辈从试炼之地出来,就听闻各大势力觊觎晚辈所得之物,欲擒拿本皇子,本皇子本来以为都是谣言,以前辈们的身份怎会做这等无耻卑劣之事?如今看来,却是本皇子天真了。”阳炎身躯挺直,不但不惧,反而有着嘲弄之意。
“哼!”木家轻哼一声,落在阳炎耳中却是比雷霆还要重,顿时闷哼一声,脸色一白,嘴角竟有一丝鲜血溢出,目光更冷。
木家强者却根本不在意他冰冷的目光,只感觉可笑,没有实力,连感觉被羞辱的资格都不会有,因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他冷漠说道:“休要狡辩,有人亲眼看到你指使手下围攻木云,更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暗害于他,以致身死,铁证如山,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阳炎心中一片冰冷,即便当日从血祭大阵逃出之人对各大势力强者说了什么,但也绝不会把木云之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因为从始至终木云就没有在玄殿广场出现过,想用这件事当做借口发难根本站不住脚。
可木家强者却依旧这么做了,还知道木云是中毒身亡,显然有人把他杀死木云的事情透露给了木家,而知道这件事情又有动机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月无辰!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阳炎暗道一声,想起那天看到的东西,心情略有些沉重。
当然,这种事情,阳炎不可能会承认,只见他面无表情地道:“原来是中毒身亡,这就与本皇子更加没有关系了,本皇子可不会使毒,倒是前辈,单凭一面之词就说成铁证如山,看来并未把木云公子的死放在心上,只是用来当做遮掩丑陋目的的借口而已,相信木云公子泉下有知,定会死不瞑目。”
“胡说八道!”木家强者脸色微变,冰冷道:“看来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那就随本座回木家坐坐再交代好了。”
说毕,他的手掌轻轻探出,阳炎就感觉到周身的天地元气仿佛化作了一座囚牢,将自己困在其中,被手掌抓去。
“天玄境强者当真恐怖。”阳炎目光一凝,但并不慌张,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若你连正面面对他们的勇气都没有,那就什么都不需要谈了。”
这是他从魔宗走出时,在他脑海中回荡的声音,正是因为如此,尽管已经明白了荆王的计划,阳炎依旧选择了走出来,直面众强者。
因为他很清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一日没有抓住自己,这件事一日没有解决,众势力就一日不会罢手,甚至会将矛头直指天阳皇朝,而整个乾域都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一旦被抓住,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何况,他阳炎又怎会甘心整日躲躲藏藏,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人生在世,当有凌云志,劈荆棘,斩万敌,踏苍穹,戴皇冠,君临天下!
阳炎的武道之心从未有过动摇,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又怎会不明白?
哪怕此刻,他被木家强者轻易囚住,他的心,却依旧平静如水。
他将生命作为赌注,是从此沉寂于地下,还是潜龙腾空,踏上属于他的征途,就看这次了。
“木羚!你放肆!”高空,一声暴喝如天雷般震响,荆王瞥见木家强者的动作,眼中射出凌厉精光,狂暴的气息披靡而出,他的身形骤然一闪,急掠而出。
“你的对手是我!”
天云宗长老紧随而至,狂猛的攻击毫不停歇。
“啸!”荆王长啸一声,刹那间好几股恐怖的气息骤然闪现而出,众强者脸色微变,天玄境强者的气息!
他们都是总督府的强者,一直隐匿在人群当中,此刻听到荆王的啸声,终于出手。
“我天阳皇朝的皇子还轮不到你们来囚禁!”一道冷冽,却充斥着无上皇威,威慑天下之势的声音传出,众人目光凝固。
这种威势,绝对是天玄境九重强者无疑!
总督府怎么会有这等强者?
除非,此人从天阳皇朝而来!
而当这道身影的主人出现在空中之时,天地俱静,鸦雀无声,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停止下来,所有人都目光震惊地看着他。
头戴皇冠,身披金色龙袍,脚踏金龙靴,浑身沐浴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威,眼中似乎蕴藏着一个天下。
如此装扮,如此威势,瞬间成为天地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