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显坤吓了一跳,急忙道:“下官这就去办!”
阳炎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眺望远方。
此时,距离永宁府尚有三百余里的官道上,一支军队缓缓而行,最前方是两位骑着赤焰马的银白将军。
“严将军,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违抗军令是要被处罚的。”李阔脸上有些担忧地说道。
“狗屁的军令,下面的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么,什么天黑之前赶到永宁府,根本就是那个七皇子故意为难我们的,如此无理取闹也叫军令?哼!我们就是不遵从,他一个监军又能如何,别忘了能做主的是元帅!”严城呸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他毕竟是皇子,元帅也不敢轻易触怒吧?”李阔还是不放心。
“那又如何?我们这里可是有十三万大军,他们就算想动我们,敢动么?”严城嗤笑一声,道。
李阔回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放下心来,点头道:“这倒也是。”
“你呀,就是胆儿小!区区一个黄口小儿能厉害到哪儿去?”严城大笑出声,极为放肆。
“严将军!谨言慎行!”李阔大惊失色,急忙看了下身后,见无人注意,这才微微放心。
“呵呵。”严城不屑地冷笑了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十三万大军保持着正常的行军速度,终于在将近黄昏之时,永宁府遥遥在望。
“等等!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能再前进了!”李阔忽然心中警兆大起,连忙勒住马,开口道。
“有什么不对劲的,是你太胆小了吧?那你往后站得了。”严城轻蔑地撇了撇嘴,浑不在意地继续往前。
“真的!相信我,不能再往前了!”李阔急了,大吼道。
“神经!”严城不耐烦地斥了一声,领着大军继续往前。
李阔无奈地跟上去,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看着前方偌大的城池,越来越不安起来,总感觉会出事。
可是身后有着十三万大军,正如严城所言,七皇子和吕丰绝对不敢轻举妄动,还会出什么事呢?
越来越靠近城门,他心中不好的预感强烈到了顶点,就在他欲再次开口之时。
轰隆隆!
永宁府城门忽然打开,沉重而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的心都下意识一紧,就连满不在乎的严城都情不自禁地紧了紧眉头。
城门大开,万马奔腾的声音震响而出,地面都在颤动着,一匹匹赤焰马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吕字旗鲜明夺目。
一身金色盔甲的吕丰手持方天画戟率先冲出,如同战神一般,身后一万骑兵一字排开,肃杀之气披靡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严城一方大军中的将士心中一慌,严城皱眉看向吕丰,大声喊道:“吕丰元帅,末将如约领军而至,你这是何意?”
“叛将严城,李阔!违抗军令,挑唆军中将士,罪同谋反,若你等下马投降,本将军可以网开一面,向殿下为你们求情!”吕丰面色冷毅,朗声开口。
话音在广阔的地域上传荡开来,十三万大军一片哗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掉队之后被聚集起来的,不明白怎么两位将军突然就成了叛将了,而且罪同谋反?
“吕丰元帅!你是昏了头了?我和李阔将军日夜兼程,聚集掉队的将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来谋反之说?”严城脸色微变,事情似乎与他想的并不一样。
“军令是昨夜之前到达永宁府,而你和李阔二人身为将军,却胆大包天,不但不以身作则,反而挑唆大军违抗军令,直到今日此刻方才姗姗来迟,当处军法!”吕丰冷声开口。
“可笑,一千八百里的路程,让我们六个时辰赶到,分明是故意为难将士们,如此无礼的命令怎能称之为军令?我身后这十三万大军就是证明!”严城冷笑道。
“强词夺理!我天阳将士尽皆精锐,若非你与李阔二人从中作梗,何以不能完成?严城!狡辩的话就不必说了,你只需告诉本将军,降是不降?”吕丰冷哼一声,毫不退让。
“这么说来,吕丰元帅是执意要拿我们开刀了?”严城声音一沉,杀气凛然。
“军法如山!现在投降殿下还能网开一面,你若执迷不悟,本将军也救不了你!”吕丰声音加大,不容置疑。
严城冷笑一声,回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将士们,开口说道:“将士们,你们都听到了,我们的元帅就因为一个不合理的军令把我们当成了叛军,要军法处置,难道我们就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么?”
闻言,军中将士神情激动起来,挣扎不已,反抗就是叛军,不反抗又怎甘心蒙此不白之冤?
“李将军,你认为呢?”严城意味深长地看向李阔。
李阔咬了咬牙,恨声道:“他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拼了!”
“好!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能打胜仗,众将士听令,吕丰残暴不仁完全不把我们的性命放在心上,根本不配为一军之帅,今日我们就先把他拉下来,再为国征战沙场,随我杀!”严城声音冰冷,手持长矛冲杀而出。
“杀!”李阔大喊一声,同样冲出,原本属于他们部下的三万骑兵毫不犹豫地跟着冲锋,其余将士们脸色几经变化,终于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冲锋的队伍。
城楼之上,阳炎一脸淡然地看着这一幕,任由大军冲锋而上,十里……八里……六里……五里……四里!
“擂鼓。”阳炎淡淡开口,顷刻间城楼上鼓声大作,传遍天地,闻着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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