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过来,会好奇到来到这里。
听着教室里面传出来的难念的经和难念的人,让江夜听得皱了皱眉。心里暗想,教一群小学生这种连他这个快要上大学的人都听不懂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江夜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身去一看,一个极为陌生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这个人老气横秋道:“臭小子,还是找到这里来啦。在外面站着干嘛?想看就跑进去,大大方方地看啊?”
江夜的脸色僵硬着,打量着这个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袍长衫男子,语气不爽地问:“你是?”
若非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江夜绝对会把他当成神经病,转身就离开。
“你还真是耳背啊。这才几天啊?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老子是段凌。”那青年说着,拉着江夜就从门口大大方方地进了去,然后走到最后面,还自己掏了一个凳子,就这么坐了下来,并且给了江夜一个。
二人进来,似乎没有一人觉得奇怪,甚至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青年道:“这下总该信了吧?咱爷俩现在是站在第三界,穿过了时间节点,没有人可以看得到我们,听得到我们。大大方方地看。你等会儿,我弄一桌酒来。”
江夜满脸都皱成了大饼。
弄一桌酒?
你当是来看戏啊?
江夜拉住了他,语气很郑重地道:“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是我师父占我便宜的话,我觉得我今天会打你一顿。”
江夜对段凌还是报有感恩之心的,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承认的。
“证明!?”
“我他么前不久才刚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你那些书背完没?论文写出来了吗?这算吗?”青年一边捣鼓桌子,一边回头说。
听到青年说起这个,江夜才真正反应过来:“你真是?师父?”
“除了我,谁还没事跑来当你师父,用这种方法为你泡妞?”青年拿出了酒,对自己的脸指了指。
“可是?你不是在第二界吗?”江夜想起之前看到过的发须尽白的段凌,和眼前是一点都不搭配啊。
“这他娘是我年轻时候的样子,你说的那个他?你别问这么多,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可不是谁都能够有这种机会来看戏喝酒的。”
老者把酒菜摆弄完,便问:“这教书看得多没劲儿,来加个速才好。”
接着江夜就感受到自己坐在教室里,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电影一边地加速播放着,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后退还是加速,那流速太快。
很快就又重新停下。
这时候那方念已经换了一身打扮,一身白色长绒,似乎天气还很冷的样子。
她与一个老妇人借宿在这间教室里。
噼里啪啦地生着火,老妇人问道:“粥粥,你拉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奇怪?还有你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奶奶,这个不要紧的啦。我要你来时帮我办个事的。”脸色这时候就有些苍白的方念,展颜一笑说。
老妇人打量四周,看着一副苍凉的景象,拉着方念的手道:“不行,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就只能把你带回去了!”
“好吧,奶奶。”
“你,相信重生吗?”方念突然双眼迷茫,语气苍老地比她身旁的老妇人,还要有故事几分。
老妇人脸色僵硬了一下,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方念,说:“你,在和我开玩笑是吧?”往后退了一步。
任凭谁在突然听自己最爱的孙女对自己说你相信重生这句话的时候,恐怕都是这个样子。
方念语气茫茫然道:“可是,奶奶,我就是重生而来的,我是从二十年后而来。这个诅咒,也是我从那时候,带来的。”
“其实,我也不想是这样的。”方念把头低了下去,突然变得很委屈,很无助,眼圈一下子就急了。
老妇人看着方念的神情,心疼极了。
方念继续说:“奶奶,你觉得这世界上,有没有人说他用笔,就要写出一个世界来的傻子。”
老妇人摇摇头,没说话。
“是有的,有人遇到过。她在修为已经进入了苦海境界的时候,外出游历就遇到了。那时候,那个傻子还连觉醒者的大门都还没进去。”
“而且那个傻子还没了妹妹,好像说也是离家游历,想要找一条路为他妹妹报仇的。”
“这一次,他们没什么交集,只是她真的觉得他很傻很傻。不过却也很有意思,整天都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你知道吗,他连墨都没有用。只是用毛笔点水写。”
“有时候写了才十一个字,第一个字就干了。他便重写。”
方念又笑了开:“他还用用一口锅打鱼了,说总有一天会打到鱼,然后便可以改善改善伙食了。可其实,他整天都是吃的都是他自己种的。也许是那个女孩贪玩,又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游历中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就想着捉弄他。”
“她很多时候,一掌打出去,把江里面的鱼给震死了,给他说,你去舀一条,就打到了,可以吃鱼了。他摇摇头说是死的。”
“还有一次她控制着一条鱼闯到了那口迈入水中的锅里,让他拧上来。他摇摇头说,它不是活的。”
“那女孩说,它是活的,还在动。”
“他说,活鱼不会游入锅里来。”
“那女孩就问啊,那你这辈子就吃不到鱼了。”
“他就说啊,那可说不定能吃得到。”
“这样过了大半年,鱼没打到。笔记本上还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那女孩也该走了。就走了,他一句话都没说。”
“三年时间,他们没有任何的交集。”
“那时候那女孩已经走到了苦海的巅峰。她正要破开苦海时,心里便想着再去那江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