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其实已经有了,师父名震天下,几乎是当世神仙般的人物,作为西王府陈家的继承人,我虽然年幼,却能被师父收为徒弟,也算的上是攀高枝,他们也该对我、对西王府的未来有信心。
至于机制,我想让重爷爷将西王令和大将军印送回原西,将西王令交给姑姑,由姑姑出面代掌原西政事,再有杜先生他们从中辅佐,可保内事无虑。大将军印则交给郭叔叔,由他名正言顺地掌管原西兵马,让几位高层将领全力配合,则可保外事无虑。
将士骁勇,内政者不敢叛;内政者善经营,掌管粮草军饷,则将士亦不敢叛,彼此合作而又互相制约,再有师父的名头威慑着,数年内,虽做不到繁荣扩张,却也不至于为人所乘。原西数百里地,只经过几年的治理,根基肯定不是十分坚固,若是操作得当,也可以趁未来几年时间,进一步将基础打得更加坚实!”
一席话说完,陈重已经激动地连说几个好,原先就常听王府几位先生夸赞少主,少主果真是麒麟儿!
凡进却默默喝着凉茶,目露隐忧神色。
“师父觉得有不妥?”毕竟是根据有限信息和认知想出的办法,陈开也不敢托大。
凡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不妥,而是太妥了!《易经》有言:物极必反。为师虽不在江湖走动,但阅人无数,你以少年之恣,便如此聪慧,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不过这都是应该背负的东西,你能解决原西的隐忧,想来应该是好事。算了,先吃饭吧,既然情况紧急,我一会儿帮老陈再看看伤,没什么大问题,明天就出发吧。”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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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本因凡进说陈开物极必反有些不高兴,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如今凡进又主动帮他疗伤,心下感激,便想通了,凡先生是极好的人,说什么话也是为了少主好。
三人回到房间吃饭,铁传雄那边却是陈重下午已经让小二送了饭菜,吃过了,如今在打坐调息。
晚上,陈开本要等陈重睡下后再想些事情,却见陈重坐在床边,并未打算离去,便说道:“重爷爷最近辛苦,也早些休息吧。”
陈重则满含慈爱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说道:“少主先睡吧,老奴不累,想来老奴明天就要与少主分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就想多看看少主”
话音温柔,随后仰了仰头,过了一阵才又开口,“少主以后随凡先生学艺,可能要吃些苦的,不过少主自幼聪慧,体格也强健,早已被王爷王妃打下基础。就是王爷王妃已去,老奴也要离开,以后的路,要少主一个人去走了……”
说道最后,语气充满慈爱,声音也越来越低下去。
陈开感觉很不舒服,他能感受到陈重强行抑制着情绪,仰起头应该也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
曾经三十几年,除了少数几个人,他一向将感情看得淡漠,却也最受不得别人对他太好,尽管这情感不是针对他来的,但却是他直面的感受,实在是让他有些…有些焦躁。
于是他便说道:“重爷爷,你不必亲自送令牌和印信回去的,我会找其他人去送,镖局、或者铁传雄也行,反正幕后那些人都不知道,你跟我一起走!”
陈重笑着道:“老奴也想跟着服侍少主,但这西王令和大将军印,是咱们西王府的象征,万万不可疏忽,王妃亲自把它们交到我手里,如今我也必须亲自它先放回原西,只等着少主长大了,好再拿回手里。
少主不用担心,老奴再怎么不中用,那也是一品大成的高手,放在江湖上也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这些个宵小啊,要不了老奴的命,等老奴把东西放回去,便去找少主”
听了这些话,陈开也只得默然,他知道,虽然只是送两样东西回去,但估计凶险不亚于逃亡,因为这东西吸引力太大!
西王令是西王地位和意志的象征,原西大将军印,代表着原西军事的最高权力!若是平时,这两样东西虽然重要,却起不了决定作用,但如今,西王新薨,原西正值权力变动之时,这两样东西便显得至关重要!天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些东西。
另一方面,如今原西一把手没了,局面混乱可想而知,怀璧入局,就算东西送到,又如何全身而退?不退,那些想找世子和刀圣的人恐怕不会对他一个老仆客气!
偏偏师父不去西王府,要不然,自己就能一边学武,一边动用西王府的资源,查探离尘或者其它能够让他回归的消息。
占了这具身体,这名叫陈重的老伯他是想管一管,但是他目前却也没这个能力,他不能代替老人去送东西,他也无法劝动老人不去送东西。
毕竟,他有他的牵挂要去追寻,老人以西王府仆人身份为傲,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人各有路,道不相同!
这是人生无奈的一种,也是很多人都明白的道理,陈开自然也懂,只是,懂,并不意味着可以坦然面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