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芸抬头瞥了一眼造化天碑，目光在业火之字上流转数圈，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咽回了肚子。

镇元子敏锐地发现了红芸的异常，他询问道：“道友，你怎么了？”

红芸幽幽一叹：“我怕是要上榜走一遭了。”

镇元子想到红芸刚回洪荒时做的那件大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低声道：“「因果榜」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造化天碑为何要出这份榜单。”

红芸却面色一变：“不要再说了。”

镇元子愣住了。

红芸压低声音说：“造化天碑的每个榜单都蕴含道主的深意，纵然今日未曾显现，也只怪时机未到或我等揣摩不够。”

镇元子困惑道：“无生道主也未必总是正确的吧？”

“不许胡说！”红芸面色大变，“你不了解道主是何等伟大的人物，他是绝不会出错的，你不要胡言乱语！”

镇元子发觉红芸面色难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多出许多疑惑。

红芸面色稍缓：“如果没有道主，洪荒早就不存在了，「因果榜」必有存在之理，不是随便设置的。”

不管大能们怎么想，「因果榜」赢得了芸芸众生的支持，众生全都满心欢喜地期待「因果榜」放榜。

“放榜！快放榜！”

“哈哈哈！”

“头一次觉得上榜不是好事！”

“原谅他们有什么奖励？”

“让他们沐浴业火！”

“......”

相比于事不关己高高刮起的众生和满心忐忑不知自己是否会上榜的大能，某些仙人就比较惨了。

“为什么？”阴暗潮湿的地穴中传出愤恨不平的声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普贤趴在磐若身上，神情失魂落魄，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作为必上「因果榜」而且大概率不会被原谅的仙人，他现在吓得六神无主。

曾经的阐教十二金仙，如今已经落魄得连钻出地面的胆量也没有了。白泽、九婴、计蒙和飞诞的神识一遍遍地扫过他藏身的地穴，只怕稍有异动，他就会被揪出来送往天庭。

他不明白东皇太一怎么知道他在西方，但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磐若！你能原谅我吗？”

磐若默不作声。

他的答案很明显，原谅你个妈卖批！不让你去业火红莲里走一遭，就平不了我二进宫的怨气，解不了我被拨鳞、放血、抽筋、扒皮、配种的怒火！

普贤见磐若不回答，心里也明白磐若的想法，眼底顿时冒出一抹厉色。要不趁「因果榜」还没放榜，直接把磐若杀了吧......

这样就不需要磐若原谅了。

不仅要杀了磐若，还要把磐若的真灵也磨灭，彻底断掉他跟磐若的因果线。

普贤杀心渐起，磐若也有所感应，他闷声闷气地说道：“你若现在杀我，必被诸位大圣发现，然后落进妖皇陛下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普贤的杀机凝固了。

他之所以能长期游离于洪荒众生的视线之外，不被天庭发现，正是因为磐若有一项关于隐匿的天赋神通。

这项神通有瞒天过海还能，在一动不动的时候，甚至能躲过准圣的神识探查。而他也是因为磐若有这项天赋神通，才不惜进一步激怒东皇太一，再抓一次磐若。

普贤眼底阴沉不定。

杀？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