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城内。
一场胜利之后,所有活着的人都面无表情,步伐沉重。
“云武卫到此,晏城县令何在!”一声呐喊响彻云霄,晏城所有人都听到了,众人眼中有了一丝起色,云武卫,福州驻州军队,也是最强大的军队,有他们来,晏城也算彻底保住了。
-------------------------------------
晏城之外。
县令率众人迎接云武卫,只见眼前的军队,面容坚毅,目光从容,一身黑色玄甲,刀枪齐备,让人看着一阵心安。
为首一人,翻身下马看着县令,双手一拱,“你就是晏城县令,房仲?”
房县令还了一礼,“下官正是晏城县令,多谢各位赶到,你们来了,下官就放心了。”
“我乃云安卫火字营校尉莫崇,方圆二十里的怪物已经被我们肃清,你们县中可还有怪物?”
“莫将军,我们县中刚刚遭到怪物的袭击,不过此时已经清理完毕了。”
“很好,我们想借你们县休整一日可方便?”
房县令听到这话高兴不已,有云安卫在此晏城,晏城就成了铜墙铁壁了,于是急忙说道:“方便方便,多待几日也无妨,今夜我会在城中设下宴席,为各位将军接风。”
莫崇回身大声喝道:“云安卫听令,就地驻扎,补给水粮。”接着对身边几个人说:“你们几个跟我进城。”
-------------------------------------
韩启休息了会,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想去街上走走,散散心。
“小开啊,要不还是别去了吧,你刚醒过来,多休息休息。”母亲有些紧张地劝道。
“母亲,您放心吧,我就在附近走走,在屋里总有些憋闷。”
母亲还想劝的时候,韩腾的声音打断了她,“让他去吧。”母亲几欲张嘴,却都没有再说话,放下了手臂。
韩启见状安慰了母亲几句,给父母挥了挥手,出门去了。
韩启来到街上,走了没几步,总觉得路上的人看自己眼神怪怪的,也许是被自己昨天的行为吓到了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韩启走到一个摊位前,“老板,来一串糖葫芦。”
那人却把摊位一遮,“不买了,收摊了。”说着就收拾起摊位,竟真要离开。
看着当头的太阳,韩启疑惑地问:“老板,这才中午啊,就不买了?”
“不买了,不买了。”片刻之间,那人就收拾好摊子,推着车就走了,步伐急切,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相邻的几个摊位也都默默地收拾摊位,准备离开。
韩启正要开口,却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凌厉,赶紧向前一滚。
翻身起来,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竟明晃晃地扎着一口刀,还在微微摇晃。
“韩启!你拿命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冲着韩启跑来,一把拔出刀,用力向韩启劈了过来。
“大东?!你痴傻了不成?”韩启只是向上街走走,没有拿剑在身,没有趁手的武器,捡起旁边的一根粗壮的棍子,举棍一格,“噌”棍子断成两半。
“对,我是傻了,我傻了才拿你当朋友!你个畜生!”王东升状若疯魔,不顾一切的一刀刀劈向韩启。
韩启见此扔下手中断棍,只好背身后撤,一味闪躲,闪至角落,没有退路,看着当头一刀,韩启莫念:火严。
宛如青玉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刀刃,“大东,你这是要杀了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王东升看着刀刃纹丝不动,怒吼道:“你杀了我的父亲!!!”
七个字如同七杆大锤,重重敲打在韩启心中,韩启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掌的青玉之色褪下,慢慢垂落。
“我杀了你的父亲……我杀了你的父亲……”
“去死吧!”看到韩启松开手,王东升举刀就砍。
“锵”一道金石之声传来,王东升的刀被另一把刀背稳稳夹住,看到来人,王东升急切地喊道:“马县尉,他是个杀人犯,你快抓起他来!”
马钟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韩启,叹了一口气,“大东,我给你说过了,你的父亲死于病变,小开出手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小开不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
“可是韩启他砍碎了我父亲的尸体!”
又是一记重锤,韩启感到眼前模糊,他几乎看不清王东升是如何被马钟带走,也听不清王东升嘴里的怒骂。
韩启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一个个行人都避之不及。
“砰”,韩启撞到了一个人,“对不起。”
低着头,绕开继续往前走,手臂却被拉住,“对不起,我不是故……老萧?”韩启看清了来人面目,正是萧宏。
萧宏严肃地看着韩启,脸上没有往日的嬉笑之意,“如果就这样一蹶不振,我才真正对你失望。”说完就一个闪身离开了。
韩启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掩面痛哭。
-------------------------------------
傍晚时分,晏城迎宾楼。
县令推让不过,坐在了主做,莫崇坐了客座,大家也都纷纷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