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喜欢多管闲事的凌虚子扒拉到一边,云帆不咸不淡地说道:“不懂就别乱说话,你师叔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军旅生活,这么简单点事,有什么可意味的?行了,你要没事,就赶紧回去睡觉吧,你师叔我明天还要和李义将军的军队磨合,可没时间跟你浪费。”
要一支军队的指挥权,这是云帆跟王翦提的。
原因无他,王翦传他的战阵变化之法虽然玄妙,可很多东西是需要实践才能出真知的,光靠大脑推演,总是缺少现实依据。
而战阵变化之法也只能在战场上实践,这东西可不是一个人闭关瞎捉摸就能琢磨明白的,所以,现成的机会,何不把握?
云帆想要实践验证,王翦同样也想重见一下当年白起战法的威力,当然,王翦这家伙其实更想用此束缚住云帆,无论是名声还是内心,走过这一遭,他不相信云帆完全不动心。
男儿热血,真正指挥过千军万马后,很少有人能不动心。
“师叔,您这样做无异于向天下宣告,天宗将投靠大秦。”功力不济,被扒拉到一旁的凌虚子跺着脚,急声道,“天下大势明晰,秦国即将一统天下,可诸子百家、六国遗族,很多不甘心的人同样也在蓄势待发,咱们道家何故插足进入这浑水之中?”
“首先,我领军并不意味着天宗就投靠帝国;其次,你怎么知道逍遥子没有和反秦势力勾搭?最后,你真的以为道家能够在这天下之局中超然物外?”
看着凌虚子,云帆一口吹灭油灯,翻身睡觉,只留下一句话,“当然,其实在我看来,就算投靠秦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是屁股对着自己,凌虚子嘴角抽抽,望天长叹.....
摊上这样一个师叔,我能怎么办?
心中忧虑,这货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最初是被半强制留在云帆身边的了。
第二日,云帆早早便来到李义部队驻扎的地方,与他一起招呼士卒,观看他如何与士卒相处,同时将自己对于部队的一些想法跟他交流。
其实主要就是实践王翦传授的战阵之法,突袭之军,没有时间给他们单独训练,不过好在王翦之前训练部队的方法就是白起的战阵凝煞之法,基础相当的扎实,只是因为他看不到煞气,所以真正无法发挥出它该有的威力。
现在云帆双眸所见,自己所领的这一军已经凝聚出白虎之势,明确其中节点,让李义重新部署侧重,相信战场之上,定然能够大放光芒。
“大人,若是部队按您这般部署,一旦敌军袭击我方侧翼,我方将很难支援。”静静地听着云帆的布置,李义皱着眉头,很是委婉地劝阻。
所谓很难支援,言下之意就是将遭大败!
看着紧皱眉头的李义,云帆轻笑:“龙从云,虎从风,请李将军相信在下。”
“虽然在李将军眼中这般布置不符合常规的兵阵之道,可很多事情也不能用常规来判断,不是吗?放心,我不会拿士卒的生命开玩笑的。”没有深入解释,不过却也给了李义极为郑重的保证。
咬了咬牙,看着云帆,李义单膝跪地道:“云先生是大将军亲自委任,李某相信大将军的眼光,也相信云先生的判断!”
“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扶起这个耿直的七尺大汉,踮着脚拍了拍李义的肩膀,云帆认真回道。
去而复返,大军疾驰,速度飞快,仅仅用三日的时间就走过了云帆将近一周的路程。
三日后,蓟城已然遥遥在望,大军在旁,如虎窥伺,可这座大城却如傻狍子一般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