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嘉把酒断了上来,却并没有动作,而是定定的看着王李道:“不言兄有大志、大本事、大胸怀、大魄力,却甘于平淡,必有大谋,不知可否告知于嘉?”
“……”
前面说的人那么舒坦,怎么后面听得那么不是滋味呢?
见王李尴尬,郭嘉忽然笑出了声,道:“所谓久逢知己千杯少,不知先生可懂这饮酒之道?”
王李眼睛一眯,有点明白过味来,想来是曹操觉得他的才华太过可怖,又偏偏没什么诉求,只当个教书先生,让曹操有些不安,所以让身边最信任的郭嘉来做一些试探,看看他的心意如何。
郭嘉不想做这事,却又不得不做,就以酒会友,若是知己当然说好话,若不是则再说。
“高粱之酒,乃是最古之酒。饮这高粱酒,须用青铜酒爵,始有古意。”
啪啪啪!
“好!”
郭嘉忍不住抚掌出声,笑道:“不言兄真乃知己也!”
说话间郭嘉从怀里取出去锦布包裹着的两杯酒爵,分给了王李一个。
拆开泥封,陈年高粱酒的香气扑面而来,让郭嘉忍不住心神一荡。
闻过香味,王李看着郭嘉慢慢将酒温好,舀给了自己。
“不言兄,请!”
“奉孝兄,请!”
一杯入肚,热量发散,颇有肚内隐有火炉升腾,热量散发全身,全身暖洋洋之感。
想到这,王李忽然愣住了,暗道:“卧槽!是啊!哪位华山前辈会跟自己一样那么变态的用鼎蒸自己啊!但华山绝对不缺酒鬼,令狐冲就是代表。那么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大早上喝热的烈酒,绝对火炉升腾!”
想到这,王李有些跃跃欲试。
看着王李颇有些兴奋的王李,郭嘉微微一笑,又给王李舀了一杯,道:“不言兄喜欢的话尽管畅饮。”
又是几杯下肚,郭嘉随口道:“不言君如此爱酒,不知可否跟嘉分享下酒道。”
“那不知奉孝都喝过什么酒呢?”
“好!有意思,米酒如何?”
“上佳米酒,其味虽美,失之于甘,略稍淡薄,当用大斗饮之,方显气概。”
“好!汾酒如何?”
“汾酒当用玉杯,所谓“玉碗盛来琥珀光”,玉碗玉杯,能增酒色。”
“好!白酒如何?”
“白酒味道极好,只可惜少了一股芳冽之气,最好用犀角杯盛之而饮,那就醇美无比,须知玉杯增酒之色,犀角杯增酒之香。”
啪啪啪!……
“妙啊妙!不言兄如此精通酒道,不知世上还有何等美酒?”
“有一酒乃西域名产,唯有用西域出产的葡萄酿制才能得其中真味,唤作葡萄酒。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喝此酒,当用夜光杯,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所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
啪!
郭嘉拍案叫绝,大声道:“好!听不言兄描述,某真恨不得立马饮上这么一杯葡萄美酒,眼前这高粱美酒也没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