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叮嘱：“别把自己玩进去了就行，三年前的事，谁也承受不起再来一次了。”

……

酒过三巡，傅瑾言和合作商一块从包间里出来。

今天不知怎的，傅瑾言对敬的酒来者不拒，于是结束时才发觉已经喝了不少。

他上车后将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揉着太阳穴靠在那儿，脑袋很沉。

“傅总，你要的东西找到了。”

贺子耀上车后将刚刚发过来的东西递给傅瑾言看，傅瑾言接过，手指往下划，越看，情绪越晦涩。

过了会儿，傅瑾言的声音在车里响起：“选择性失忆。”

“是的。”

贺子耀一字一句捡着之前医生和他说的话回答着：“有些人在经历了严重的创伤之后，都会潜意识的将那部分记忆给屏蔽，这是属于他们内心系统里的一个应激障碍。”

应激障碍，

“医生说按照傅总描述的情况来说，苏白此刻就是处于这个阶段，如果方便的话把她带去做个详细的系统检查，说不定后面还会恢复记忆。”

傅瑾言想到苏白那副还防备自己的样子心中复杂。

恢复了记忆，对苏白是好事吗？

傅瑾言觉得不是，她当初那么声嘶力竭的恨自己，如果恢复了记忆，那就是让她再度承受那些痛苦。

这不公平。

倒不如，让她像现在见到自己会挥舞着爪子上前来的好，至少她只是会嫌恶。

车里安静，傅瑾言望着手上的资料发呆，只觉得手心滚烫

［苏白，重度脑震荡，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大出血，抢救……］

各种刺眼的字眼令傅瑾言的手心更加被烫的灼热。

底下的日期正是她失踪的第一年。

这资料是贺子耀让人找出来的，可却也只能找到苏白在医院治疗的那一年，治疗出院后，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整整两年，再然后出现就是她和纪子谦上新闻那天。

那她中间两年的时间又去了哪里？

傅瑾言想着，头更沉重了，关掉页面，他吐出一口浊气。

苏白，苏白……

拿你怎么办才好？

“傅总，我们现在回酒店吗？”

傅瑾言点头，贺子耀发动车子，却在车子经过前面路口时身后的人再次开了口：“去苏白入住的酒店吧。”

“……好。”

凌晨一点，酒店对面停着一辆豪车，已经停了快要半小时车上的人都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半小时前，贺子耀刚将车子停下，就看见了面前纪子谦抱着苏白过去的身影。

苏白在纪子谦怀里看上去很乖，甚至还主动贴着男人的胸口，这是一种很信任的姿态。

两人有说有笑，浑身温柔。

对比至少见到自己时的表现，天差地别。

傅瑾言只是僵了一瞬，却没了下车的动作，只是车里，烟雾一股一股的蔓延出去。

这夜，从来都是这么沉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