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巴掌是用了力气的。

苏白硬生生的挨下了那巴掌，左边脸烧的生疼，耳鸣目眩，抬起头时，脸颊的红让她看上去破碎感十足。

纵使如此，她的目光依旧注视在对面男人的身上。

傅三爷这巴掌下去之后，心中是有几分后怕的。

他也知道傅瑾言之前有多护着苏白，所以悄悄撇了一眼，却见傅瑾言脸上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心中这才冷笑了声。

他又再次上前再次推搡面前的人。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这个地方没有人欢迎你，也没有人再愿意见到你，别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苏白，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攀附着傅家吸血的恶毒女人！”

“……”

旁边有人开始附和着傅三爷说一些恶毒又下流不堪的话，苏白听着只觉得一阵一阵耳鸣。

“姐……”

苏芷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向前：“你还是先走吧。”

“苏芷！你这堂姐当初都把你的男人抢走了，你现在还护着她干什么！”

“我……”

傅三爷长辈的姿态拿的十足，有几分威胁的味道在里面：“如果今天谁在为这女人说一句话，那就是与我们傅家为敌！”

这话一出，里面辱骂苏白的声音开始层出不穷，像是一波波热浪，彻底将苏白给淹没。

“……”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连同下山的楼梯都被层层覆盖住，若有不慎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苏白一个人站在那大树下方，她没撑伞，雪花已经覆盖住肩头。

远看去，她更像是一副凄惨的画，当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眼帘之前时，她才抬起那双眼睛空洞的眸子。

“你……咳咳。”

在雪天里站了太久，苏白连同说话都不利索，她沉默了几秒，再次准备开口时嘴角被牵扯的隐隐痛。

这时，男人大手已经伸过来，将苏白嘴角之前没被处理的血迹抹去，他动作温柔，可是眼里却没有任何光芒。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再也不会理我了。”

“你后悔吗？”

两人的话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响起，说完之后又再次默契的陷入了一片沉默。

苏白眼中隐隐有雾气上升，她将此刻的眼泪归结于是天太冷了。

后悔吗？

最近这段时间她听到过最多的几个字，便是后悔吗？

苏白也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问过自己，她后悔今天做的一切决定吗？

后悔！

她心中叫嚣着，每次看到面前的人，她就连肠子都悔青了！

可是……

苏白摇头，声音淡如墨：“不后悔。”

她终究还是说谎了。

她那仅剩的廉价自尊，不允许让自己说出后悔。

“好。”

傅瑾言将手中的伞递到了苏白手中，又往后退了两步。

两人中间隔开的距离像极了那天台上他们要交换戒指前的最后那段距离。

可今时不同往日。

苏白知道，傅瑾言往后退的那几步，代表他已经放弃自己了。

明明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可此刻心绞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苏白，你的报复很成功。”

“我很爱你。”

“以后，各有各的路。”

说完，傅瑾言转身就要上台阶。

“傅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