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云检查完了万峰带来的八套服装,小心地收了起来。
“别提了,那些浪货这两天一天恨不得来八遍,就是看看衣服做好了没有。”
“争取下个星期都送来,其实家里还有几套也做好了,但是没熨烫好。对了,星期三下午我在工地看到我干爹了,他说他要去开会,穿着新西方别提多精神了,干妈晚上回来一定要严密监视必要的时候要严刑拷问,说不定背后就有小老婆跟着。”
万峰总想在白丽云面前进周炳德的谗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周炳德被白丽云收拾他会高兴。
但他也知道这是白费功夫,那时的人那怕是官场上的人还是非常单纯,吃点饭都算腐败了,至于搞破鞋他们一般还真不敢。
作风问题可是比吃饭错误更严重。
“去!少在我面前扒豁。”
扒豁就是挑拨离间的意思。
“既然你提起西服我想起来了,你干爹正是那天开会穿着那套衣服,成了全场焦点,有很多干部打听你干爹在哪儿做的,多少钱一套。有好多要做,让我问问。”
钩儿只要甩出去总会有大鱼上钩的,大鱼牌西服不是白叫的。
“干妈,做这样一套西服最低也得三十,因为太费功夫,西服这玩意一套要经过的工序太多了。”
“好了,干妈知道了,干妈给你要三十五一套。”
这又多了五元!
“千万记得把他们的衣服尺寸要来,花儿姐回来告诉她,我答应给她的衣服还有点地方没做好,下个星期我给她带来。”
第三件事也大功告成,下面就剩下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万峰和杨宏约定叫他在庙岭那里等他,现在一个问题出现了,他怎么到庙岭去?
这里是南大坡,它之所以叫南大坡自然是在红崖南面了,关键是庙岭在红崖的西北角,尽管那时的红崖县城没有后世县城面积的五分之一大,但从南大坡到庙岭也有最低不低于四里地的距离。
这个距离他若是走过去,再等杨宏的拖拉机就来不及了。
夏秋隆已经骑着车子去工地了,让他驮着自己到庙岭已经没有可能了。
万峰站在大街上茫然四顾,就看见一个青年张牙舞爪地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在大街上这么多人你撒得什么把呢?万峰站在道边没动眼睁睁地看着这货奔着自己来了,眼看自行车就到身边了,万峰顺势倒下。
“我的腿!我的腿!”万峰坐在地上抱着腿做痛苦状。
骑车的青年吓了一跳,慌忙跑到万峰身边:“哎呀,撞坏了没有小孩!”
“我的腿不会动弹了,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儿住,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我家在双推磨住。”
“能不能站起来了。”
当然能站起来了,不站起来怎么上车。
万峰用一条腿支撑身体,勉强站起来然后看似很费劲地上了车座。
“坐好了没有?”
“坐好了。”
青年左脚踩着车蹬子右脚蹬地然后一个前拿腿骑上了车座。
当面临困难的时候,聪明人和笨蛋的区别就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