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这么个事儿。
“与人为善,不说能得到多少回馈,但要是真遇到什么不顺畅的地方,肯定也是有人愿意搭把手的。”
临了分别,陈莲米说了这样一句话。
司宁宁点点头,表示认同,正打算说点什么,陈莲米忽然又转了话风:“你上回问我养猪的事,咋,对这事儿感兴趣?”
“啊这个……”司宁宁愣了一下,食指窘迫挠挠侧脸。
她哪里是对养猪感兴趣?
实在是当时空间里的猪饲料都吃的差不多了,急着想把猪“口粮”的事解决了而已。
哪料到陈莲米竟然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了。
司宁宁犹犹豫豫,还想找个什么借口把事圆过去,然而陈莲米似乎看出她的扭捏,没再多问,反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摆手说天黑了,让她先回去。
司宁宁有些云里雾里,不过为了避免陷入更深层了僵局,她道了声谢,转身回知青点。
一路走到小树林那片旧屋角,司宁宁面色僵硬,忽然就顿住了脚步。
小腹一阵暖流外涌,结合下午肚子不舒服,加之莫名烦躁顾虑的情绪,司宁宁或多或少明白了点什么。
她,来大姨妈了。
僵硬环顾一圈周围,却能没人,接着蒙蒙黑暗晃身进了空间,把背筐平放在客厅,司宁宁火速奔往洗手间,一脱裤子,还真是。
量格外的多,颜色还不怎么正常……
“呼……”司宁宁吁了口气。
伴随传入鼻息的腥味,司宁宁疯狂扯着卷纸,忽然就红了眼圈,“女性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在记忆中,原身因为日常营养供给不上,体质其实算不上好,大姨妈这种事断断续续,两三个月不来一回都是十分平常的事。
近一个月应该是她伙食改善太明显,身体素质明显有好转,不过即使如此,也显然仍需要进一步的调理。
司宁宁估摸,大姨妈估计在下午那会儿就来了,只是当时她没注意,万幸穿的裤子是黑色,让她避免出尽洋相的结果。
司宁宁擦干血迹,将内衣和裤子分开泡起来,冲了个澡洗去身上腥味,垫上姨妈巾换上干净衣服,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也托之前那三家店的福,东西没白扫,同一规格,或者差不多规格的黑裤子格外多,让她有足够的衣服,能即使更换。
冲了杯红糖水,喝完后小腹暖暖的很舒服,前额出了不少汗,司宁宁冲了把脸,这才提着背筐出了空间。
小道上没人,天色本来就蒙蒙黑,加之周围一圈都是树,光源映射不进来,显得格外阴森。
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司宁宁跳着脚往回跑。
知青点烟囱飘出炊烟,竹林顶稍前后晃荡,黑漆漆隐约看出个轮廓,被炊烟这样一点缀,云里雾里,宛如水墨画一般。
徐淑华在厨房做饭,其他人在门前开场四处分散,时不时就往屋侧瞟一眼,眼见司宁宁回来,以蒋月为首第一个迎了上去,“怎么样?鸡仔呢?给我看一下!”
其他人相继围拢,因为大姨妈的事,司宁宁心不在焉,干脆直接把筐递了过去,“一毛钱一只,一共六毛钱。”
“哇!毛茸茸的,好可爱!”
“我还是第一次见小鸡,它长得跟大鸡可一点也不一样,确定没弄错吗?唉?司宁宁呢?”蒋月抬头,周边几人之中,并没看见司宁宁。
司宁宁早在众人打量鸡仔的时候进了屋,这会儿正面朝里躺床上呢。
蒋月把筐递给男知青,进屋磨磨唧唧站到司宁宁床边。
蒋月性子有些傲娇,即使和司宁宁和解了,但日常交流接触并不是很多,平时交际,也就点头、“嗯啊哦”几声。
看出司宁宁的不对劲,蒋月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试探开口:“哎,你怎么了?卖鸡仔的说话不好听?”
“没有……”司宁宁有气无力回答了一句,蔫蔫摆手,“就是有点困,我先睡了。”
“晚饭不吃了?”
“不吃了。”
“那口粮不是白出了吗?你是不是傻?吃完再睡不行吗?”
蒋月顾虑很在理,但是司宁宁真提不起那个劲儿。
来大姨妈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下午又泡了凉水,这会儿腰酸不说,小肚子也胀得难受。
蒋月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司宁宁一下子没忍住,倏地翻起身推了蒋月一把,“我都说了不用、不吃,你能不能让我安静待会儿!”
平时机灵的像百灵雀一样的人,忽然就炸毛了,眼睛瞪圆乌拉乌拉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蒋月不知道司宁宁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好心提议却遭到这样的对待,她蒜头鼻鼻翼张合,也被气的不轻,“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明明是好心!”
司宁宁这会儿哪有耐心听她继续叨叨?
“duang”的一声,人又躺下了,反手拿枕头捂住脑袋,再次把蒋月气得一记倒仰。
“好心当成驴肝肺,资本主义大小姐做派!你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了!”蒋月狠狠跺了跺脚,“啪”的甩上房门走了。
刚好饭熟,徐淑华从厨房出来喊人吃饭,看见蒋月气得炸毛,茫然的顺口问了一句,“咋地啦?”
“不知道!”蒋月铿锵有力一声哼,转身出了堂屋大门。
“这要吃饭了,你还去哪儿啊?”
徐淑华喊了一句,无人应答。
“咋跟个炮仗似的?还没点呢就着了?”
……
晚饭徐淑华喊司宁宁,司宁宁没起,等她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