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汴梁郡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德喜颇为看不透,自从将郡主接入宫中后,太子殿下还从未宠幸过。
德喜试探性问道,“可还要请太医过去给郡主诊治。”
“西巷时疫颇为严重,大部分太医都被父皇派去了西巷,还有部分太医要留在宫中照顾父皇和母后,估计也腾不出人来,如果被父皇知道了,指不定又训斥本宫,不知道轻重缓急,你随便找个大夫过去给郡主看看吧。”
从太子话中,德喜能听出,太子是准备让郡主自生自灭。
见德喜没有立马退出房间,陈沛安问道,“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奴才听闻郡主与娘娘关系颇好,将郡主挪出宫外的事情,要不要知会娘娘一声。”
陈沛安犹豫半晌后道,“随便。”
德喜退出了房间。
德喜刚离开没多久,这侍疾的张才人便过来了。
德喜虽说是在太子身边伺候,德喜不想得罪沈岁锦,命人去云舒院知会了沈岁锦一声。
既以将人送去了南街,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由景稹自己处理一下了。
晚些时候,陶清漪带着她亲手做的肘子还有脆皮乳鸽过来了,食篮里还偷偷放了一瓶烧酒。
现在天气渐暖,陶清漪和沈岁锦坐在院子内石桌前,桌上放着烧酒,天边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
陶清漪给沈岁锦倒了一杯酒,“娘娘妾身坐了你爱吃的乳鸽,您尝尝是香满楼的味道吗?”
“娘娘与郡主的关系亲近,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娘必然很是挂念。”
“太子殿下未免也太不念旧情了,听说郡主得了时疫后,就着急将人挪出宫,还不让太医去给郡主医治,这是摆明让郡主自生自灭。”
陶清漪抱怨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陶清漪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歉疚看向沈岁锦道,“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宫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喝酒吧。”沈岁锦端起酒盏喝了一口。
沈岁锦柔声问道,“你为何不愿意给太子侍疾。”
“妾身得过宠,也失过宠,时间长了,渐渐对太子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而且太子生性凉薄,当初太子殿下对玉才人也很是宠爱,在谢小将军出事后,一样被玩意一样丢了。”
“妾身身份卑贱,与府中爹爹也不亲,不用考虑为家族争光的事情,所以太子对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了,反而是与娘娘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在后宫立命,不一定是争宠。”
“娘娘,妾身有时候虽然是愚笨了一些,但是看得出,谢良人此举是为了谢家。”
“从前我得宠时,眼高于顶,说话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娘娘我敬你一杯。”陶清漪在看到景稹的下场后,心情越发不好了。
沈岁锦看着陶清漪神色复杂。
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端起酒盏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