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厉害,你说了算。”费奇模仿了一会儿记忆中的霍尔少爷便适可而止。他只需要让伯爵看到他儿子过去的影子就够了,谁也不想看到那个纨绔浪荡子真的完整回归。他来到安德鲁身边,看了眼地图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红色棋子是我方,蓝色的是敌人,这是三面包围一面包抄,你应该看的懂。”安德鲁指着一个糟糕到极点的状况。“三条要道都被敌人封锁,整个区域缺乏展开战场的地形……”
费奇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他哪里懂什么指挥作战,唯一知道的战术操作只有一种:“集合全部兵力,从这里冲出去。(框起所有兵A过去)”他随意指着三个包围者中侧翼的一个。“冲过去之后伪装成溃兵或者逃兵,一路直扑敌人基地,中途让走得慢的士兵留下拖延,投降让他们接收也行。”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咱们手头的兵力没法突破这道防线,你会耗尽所有骑兵,然后失去机动能力的。”安德鲁摇摇头:“你这不叫战术,而是赌博。”
“我当然是在赌博。”费奇说道:“这个破烂局面下没什么好办法,还不如当机立断,靠着勇猛和拼命杀出去。”
“这就是我给你的教育吗?你这个混蛋!”伯爵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脸庞气得通红:“你们两个,本应该勇猛的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本应该想办法的莽了起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费奇摊开双手,歪了歪嘴:“反正事已至此,只能像地图上一样有什么用什么,然后靠临场发挥了。怎么安排手下的士兵来发挥他们的特长,那是将军的事情,而让队伍陷入到这种局面的将军首先应该被处罚。好了,我毕竟不是来看地图的。叫我来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如同传闻中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伯爵对安德鲁挥了挥手,让他再去接一杯酒,不过他只是拿在手上没有喝,估计是想要再找机会泼在别人头上。“主要是你妈妈想要确认你的情况,我才让你来的。”
“她在军营里?”费奇看了眼安德鲁,后者摇了摇头。“圣骑士不会撒谎,那么她就是没有来了,吓我一跳。”
“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事情能吓到你,这可真是奇闻。你将唯一的王储给阉了,怎么就不知道害怕?”伯爵说:“那件事造成的风波直到现在还在产生着影响。”
“好的影响还是坏的?”
伯爵端起酒杯,轻轻啜饮一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的表情中透着一点满意和狡猾。“告诉你一件事情:亚里亚三世大公亲征了,很快将经过这里。这一次他要直取范伯格,结束这一场战斗。”
“从灯塔领过路?这可是教枢领地第一次为战争双方打开通道。安德鲁,你觉得教枢那边会同意?”
“这个局面,教枢的意见不会改变任何东西。我作为圣殿骑士都没说什么,安德鲁怎么会有压力?而且,你以为这件事和你无关吗?如果不是为了你,霍尔家干嘛要掺和他亚里亚的战争?”
“为了我?这真的让我受宠若惊。”费奇嘴角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虽然安德鲁曾经说过,如果萨洛扬成为亚里亚国王,就会大赦天下,我就不用再背负流放的责罚。但是另一方面,真理雷霆女神都称呼我为费奇·霍尔,教会已经不再将我视为被流放者,因此亚里亚三世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还是说实话吧,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
伯爵放下酒杯,然后说道:“范伯格的领土会让公爵变成国王,但不会让伯爵变成侯爵。咱们霍尔家的地位非常微妙,在这一次战斗中必须取得实打实的功劳,以免在战后成为众矢之的。你要和我一起去公爵的指挥大帐,充当他的幕僚,到时候记得见机行事。”
“我?我要是出现在大公面前,他第一个命令就是砍了我吧?”
“砍头?你又不是逃兵,砍什么头?最多就是吊死而已。”伯爵哼了一声:“你这张脸肯定不行,戴上面具是必须的。好在你锻炼的不错,从身材上已经和过去大相径庭,没人会立刻认出来。而且,只要亚里亚三世看不出来就好,其他的就算认出来了,又有谁敢说?”
大公身边的人都不敢说?这倒是让费奇有些吃惊。看来在“霍尔少爷”所不具备的记忆中,霍尔伯爵做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啊。“我去他身边干什么,是要真的出主意还是混日子?”
“就凭你刚才那个一窝蜂向前猛冲的能力?当然是去混日子了!”伯爵啧了一声:“记住,只要你小心地听从安排,功劳会有的。”
伯爵大人的安排?费奇还没说话,安德鲁倒是先表示了反对:“这太危险了,而且没有必要!灯塔领给他提供了道路,让他能够绕过范伯格坚固的正面防线,这个功劳已经足够了。”
“他有没有答应你给你的弟弟恢复名誉?传递信息的方式是带着玺印的纸面信件还是信使的两张嘴皮子?为了能够得到向往已久的胜利,萨洛扬甚至愿意把他的王后借给你玩三天,然后高高兴兴宣布自己多了个儿子!我们是要让他获胜,但是他的胜利必须只限于战场!”伯爵看着费奇,说道:“我得到的消息,现在你随机应变的本事不错,而且还拿下了比武大赛的冠军。有些事情我不好出手,只有找信任的人去做才可以。儿子,我还能继续信任你吗?”
这个问题能回答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