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的车架早已停在门口,慕容夫人在几名侍婢的陪同下上了车。慕容放紧随着母亲上了车。
那马车由四匹骏马拉着。四匹马通体雪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杂毛,神俊非常。供人乘坐的车厢十分宽大,装饰得极为华丽。
江小寒看着车厢外悬挂的华丽流苏,想象着这车厢里的豪华。坐在这样的车里,一定非常舒服。冰盒、茶点、瓜果等等,一定是应有尽有。
“呸!”江小寒暗暗咒骂了一声,抬头看看热烈的骄阳,欲哭无泪。
慕容放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抱着冰盒,吃着水果。而他却得跟着一群同行的家奴,步行出城。
马车走在闹市,引来行人一阵阵侧目。前方道路上,早就有安阳城的玄衣使负责开道清路。江小寒跟在马车后面,第一次见到侯府出行的声势和场面,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忽然想起窝囊死去的义父。江大力就是因为冲撞了慕容府的车架,被家奴一脚踢成重伤,不治而死。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江小寒心中想象的情景,慢慢与眼前的场面融为一体,内心无端冒起一股无名火。
他此刻无比细想枫叶先生的讯号出现,通知他时机已到!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枫叶先生并没有给江小寒传递任何的讯息。那个神秘诡异的黑衣人也没有再出现过。江小寒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对慕容哲的刺杀行动。
他越想越觉得烦躁,加上骄阳烤得他汗流浃背,心情更加糟糕。江小寒很自然地把这通无名火发到了那个侯府千金头上。
要不是今天这个女人回来,自己又怎么会无聊到跑到大街上晒太阳?江小寒心想,姓慕容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如果慕容雪此刻站到老子面前,老子一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慕容雪从幽云城回京,要先陆行到逐鹿城西郊的风陵渡,坐船渡过黄河,再陆行由安阳北门入城。慕容侯府在安阳西城的白虎坊,距离北门距离不算近。
一行人早已是汗流浃背。好在出了城,四周全是旷野,无遮无拦,风大了些,总算稍稍凉爽了一点。走到十里长亭,队伍停止前进。护卫们开始布置四周的警戒,众家奴便开始准备凉棚桌椅、茶点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江小寒用不着去伺候慕容放,是最清闲的一个。他平时可以说些奉承话,但今天心情糟糕,实在不想再去违心地讨好别人,便走到一旁的树荫下纳凉。
站了一阵,周围人来人往,江小寒很不耐烦,索性沿着官道又往前走了一段,直到树丛遮住了十里长亭,听不见众人喧闹,这才停住脚步。
他将外衣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拎着衣服扇风。微风徐徐,江小寒很快感到一丝困倦。就在这时,只听“吱呀吱呀”声响,抬眼一瞧,原来是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那马车车轴似乎很久没有上油了,跑起来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江小寒刚要打个瞌睡,就被这令人烦躁的声音吵醒,心头一阵冒火。
他跳了起来,正要骂几句脏话。那马车却在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一辆简陋的马车,车身上油漆斑驳,连车帘装饰也很简单。
这种车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的车架,江小寒心里也有些底气。却见车厢前面并排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有五十多岁,粗布短衣,手里握着长鞭,是驾车车夫。旁边的女子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穿一身粉色单衣,模样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