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晚也和前面两晚一样,冯木仍然是过的跟神仙一样。
次日早上,他仍然早早地赶去工地。
因为这三天,民工干的都是非常的卖力,一个小山包被他们挖的仅剩四分之一了。该填的那个低洼地段也已经填了一半多,一大片平整的地基出来了!
冯木看着,心里的那个欢喜就甭提了。只要今天干了,整个工程就全部完成了!现在,整个帐都已经能算到了,根据合同的规定,就这么四天的时间,除去工资,他可以净挣两万多。
两万多是什么概念?现在的民工工资是一天五块钱,你算算?
工人们仍在一锄头一锄头的挖,土仍然是被一车一车地推出去,到了傍晚,就剩中间一个桃核子了,用不了十车就能全部推完完工。
可就在这样的时候,从那边过来了一大帮的人。到近前时,冯木看清楚了,走在头里就是老板富来。便忙着迎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烟,拔出一支递到富来的面前。
而富来的脸却阴沉的着实让人感到可怕。
也没接冯木手上的烟,他厉声问道:“是谁叫你们把这座小山挖了的?”
冯木真的是晕了!
谁叫挖?还不是你叫挖的?跟我签了合同付了定金的。
但是,冯木知道,富来是西蒙最大的工程老板,虽然之前也有小工程包给自己做过,彼此之间也比较熟悉,不过那是大老板跟小老板的关系,在他的面前,无论怎么,自己也不敢太放肆的。
“富老板,你看我这进度还满意吗?”
冯木佯作笑脸,卑躬屈膝地说。
看到冯木这样子,富来一下就火了,一指头捣到他的头上。
“满意?满意你个头啊!说吧!你是愿意倾家荡产还是我送你去坐牢?”
看到富来这般样子,冯木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了,禁不住豆大的汗珠一下就从全身的各个部位飚了出来。
他也实在是懵圈了,看看工地,又看看富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还问我啊?我出差几天,回来你竟然在我的工地上捣乱,居然把一座小山给挖了!冯木,你知不知道这座小山是设计中保留做花园的?你居然把它给挖了,这么自然的东西,你就算倾家荡产,赔的起吗?”
就如一个晴天里的霹雳,一下把冯木给炸晕了!
他傻了一般的看着富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难道……难道那个找我签合同,给我付定金的人不是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装的什么疯,卖的什么傻呢?”富来用他的右手轻轻地挥了一下。“把他抓到派出所去说!”
过来四五个彪形大汉,一下将冯木反剪着双手给押到派出所去了!
听罢富来的报案,派出所长也感到特别的惊奇,办理过偷的抢的盗的案子,也办理过强奸杀人放火的案子,怎么还会有平白无故挖了别人的山的事?
“冯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吗?”
“能!当然能啊!”
于是,冯木便将自己那日中午之前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富来去找他,跟他说了挖小山的事。然后两人又到小酒店订了合同,富来又付了定金的事一五一十向派出所长说了一遍。
派出所长转首问富来:“富老板,有这回事吗?”
富来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他说的那日的头两天我就去市城了,如果要查,不但有市城的朋友能为我作证,还有我住的宾馆什么的也有登记。”
派出所长说:“冯木,你把跟富老板定的合同拿出来看看。”
冯木也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忙从那个整天夹在腋下,寸步不离的公文包里取出了合同,战战兢兢地递给了派出所长。
派出所长仔细地看了看合同,然后问富来:“富老板,这周莹莹是谁啊?是你的秘书吗?”
富来道:“我从来不用什么女的秘书,替我办事的都是年轻小伙。所长,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冯木,听到了那个名字时,心里却重重地一震,莫非……莫非我跟莹莹的事也被发现了?
派出所长又问冯木:“那天跟你签合同的是富老板本人吗?”
“是的,是富老板亲手签的合同。”
“嗯!”派出所长点点头,然后拿了一张纸,并一支笔,递给富来。“富老板,请你在这张纸上随便地写十个字,无论什么字都行,然后再写一个周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