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培海拦下了徐云,脸上堆满了笑。
他知道是躲不过这场嫁妆的盘查了,这些年他们到底花了沈氏多少嫁妆,夏培海自己心里是真的没有数。
沈兴安又是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夏培海都不敢想象今日这场仗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好的情况时他们赔了沈氏的嫁妆,可是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么多的钱来赔偿沈氏的嫁妆。
坏的情况是沈兴安不依不饶,直接将他们送到京兆衙门。未经允许擅自动用嫁妆的行为,比偷盗还恶劣,发配流放这种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既然夏二爷这么说,我就给你个面子,不与她计较。”
说完之后沈兴安便不再理会夏培海和徐云,而是细细盘问起夏青的情况,夏青也耐心的一一解答,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都在等账房先生盘点完沈从筠的嫁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盘点完的账房先生终于回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直看管沈氏嫁妆的两个管事的。
“老爷,姑奶奶的嫁妆少的有点多。”
沈府的账房马先生把手里的账册递到了沈兴安的面前,这话他还是看到夏青在屋里,说的有些委婉。
沈兴安翻开账本看了两页,脸色就变了,等到把整个账本都看完之后,脸色再也没有一点笑意。
“青姐儿也不小了,你也看看你娘的嫁妆吧。”
收到夏青的信,沈兴安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夏培海动了自己妹妹的嫁妆,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夏培海竟然这么不要脸,把妹妹的嫁妆花了四分之一。
想当初沈从筠可是十里红妆,嫁妆箱子往夏府里抬就抬了一天,夏培海可真是好大的脸,短短几年竟然花了这么多,是真没把他们沈家看在眼里,当回事儿。
从沈兴安的脸上,夏青就猜到了七七八八,毕竟上辈子当沈兴安来追究母亲嫁妆的时候,已经被夏培海一家花掉了一半,最后还是自己出面制止了想要报官的舅舅。
装模作样的翻完账本,夏青郑重的站了起来,给沈兴安深深的鞠了一躬。
“舅舅,哥哥在边疆已经多年未回,我又年少,母亲的嫁妆一直是二婶帮忙照看,今日库房里的嫁妆与账册上的出入太大了,已经不是简单的下人偷拿问题,还请舅舅替青儿做主,让京兆尹大人来一趟吧。”
刚刚夏青粗粗的翻了一下,账本上光是银票就已经少了几十万两,其他少的东西就更多了,在银钱数目上已经算是巨大了,足够震撼整个京城了。
“老夫人可知此事?”
夏青的态度,沈兴安看得明白,却不能真的就按照外甥女说的去做,否则她本就不太好的名声就要更差了。
“回沈老爷,奴婢已经禀告过老夫人了,老夫人说能接受沈老爷您的任何决定。”
夏老夫人这话无疑是把夏培海夫妻俩往大牢里送了,原本嚣张跋扈的徐云也害怕了,双手拽着夏培海的衣袖始终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