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不满道:“曹大哥……不,姓曹的这么对你,你居然还要继续援助他们?”
“不然呢?人家现在只是骑墙,真把人家推到契丹那边不成?说到底还是拳头不够硬,没办法的事,西北那边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瓜州和沙洲乱了,咱们对党项的控制十之八九也要崩,到时候,西北恐怕比东北都特娘的麻烦。”
慕容嫣噘嘴,她倒是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这样还是让她不太爽。
“行了,这已经算是国家生死之大事了,不可能因为点私情就被左右的。”
…………
却说另一头,曹破虏和韩德让,其实他们俩在洞房的时候就已经傻了。
韩德让还算好,人家本来就是心存了死志的人,苦笑了一声便回了房中,找半天没找到腊梅,便自己给自己斟酒,一边慢慢的喝,一边干脆待死。
他既然是耶律休哥做主送给孙悦的,理论上来说他就已经等于是孙家的家奴了,他并不太清楚大宋的律法是什么样的,反正在契丹,他这样的通常都得死的挺惨,再说以孙家父子现如今的身份地位,做事其实也用不着再去看什么刑律了。
而曹破虏,心情可就复杂了。
毫无疑问,他肯定是不会死的,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与个人感情没什么关系,这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不明白的话也不会干今天这事了。
可天底下哪有无情之人呢?他对慕容嫣是真的有情的,一想到慕容嫣那个带着杀气的眼神,他就有点崩溃。
失魂落魄的找了间酒馆,又找了个角落一座,无奈地瞅了一眼依旧灯火通明的洛阳夜色,让小二随便上了几种酒,便自酌自饮起来了。
不一会,便听身后一个娇柔的女声道:“敢问可是曹小王爷?”
“你是……”
“妾乃我家小姐的奴婢,芙蓉。”
曹破虏也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平日里挺厉害个人,居然手足无措了起来,甚至还站起来,给这小丫鬟行了个礼。
“啊啊,见过芙蓉姑娘,可是……嫣妹让你来的?”
芙蓉闻言微微皱了下眉,道:“我家小姐如今已经是孙夫人,还请曹小王爷尊重一点比较好,这些,是我家小姐让妾转交给您的。”说着,芙蓉从身上拿出了把短剑,以及一片布料。
“这是……”
“我家小姐说,这是当初在凉州您送与她的金兰之礼,她已用此剑割下了衣袍,与您割袍断义,我家小姐说,她理解您的全部苦衷,也并不恨您,但是,从此以后,您与她再无任何瓜葛,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