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在今早相关的车管部门上班时,她就带着录像中那辆布加迪威龙的截图,让他们查到了登记车主的信息。不料,上面登记的信息显示,车主竟然是一家赫赫有名的大集团董事长的独子,而且还挂着副总经理的头衔。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也只是一家大集团老总的独子而已?但说归说,真要行动起来,也面临不小的困难,并且,最麻烦的一点,是我们手头上没有他作为凶手的铁证。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我问道。
尽管我不知道,得罪这种财大气粗的人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即便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别的不提,光是电影电视里就有许多类似的剧情:一个忠诚正直的警察,因为招惹了权贵,结果被整得很惨。虽说电视上为了宣传正义必胜,往往会在最后关头让正直的警察取得胜利,使权贵伏法认罪。但电视终归是电视,现实则是残酷的,真会这么顺利吗?反正我心里是没底的。
“怎么可能算了?但也要有个计划才行。否则,不光凶手没逮到,反被对方反咬一口,那损失就大了。”柯摩斯眉间紧锁地说道。
“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向上级申请搜查令啊,把他家翻个底朝天?只要能找到凶器,就算他后台是玉皇大帝都没用了。”我着实想不出其他方法,但又替房琳着急,因此打算乱整。实际上,包括我跟柯摩斯,即便招惹了这个什么老总,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房琳终归是公务人员,弄不好连饭碗都保不了。
“你说的这个办法,是到最后实在不得已才能考虑的。终归,到目前为止,我们连凶器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这样鲁莽地去搜查,又有什么用处?并且他也不一定会将凶器放于家中,如果找不到的话,那我们就会很被动。”柯摩斯否定道,“最重要的是,对这个案子,我一直有两个疑团,没有解开。”
“两个疑团?现在连凶手都找到了,还会有什么疑团呢?”我困惑地问道。
“小原,用逻辑性的推理来找到凶手与解开案子全部疑团,二者之间不存在必然关系。这是因为,运用推理来找到凶手,实际上是不需要解开案子的全部疑团的,仅需以符合逻辑的缜密的思维体系将已知的线索进行某种形式的串联,重组或整合,那凶手自然就会暴露无遗。不过,要想证明凶手本身就是凶手,这就困难得多。就好比这起案子,虽然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凶器与手段,但我们能确定,那个蔺爽的男友身上有着非常大的嫌疑。”柯摩斯阐释道,“这就相当于,我们都知道,一加一等于二,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就成为了哥德巴赫猜想,世界三大数学猜想之一,知名数学家欧拉到死也没能证明。”
“那照你的意思,你的两个疑团就是本案的凶器与作案手段吗?”我有些明白他的说法了,便反问道。
“你说得没错,小原,你知道人体内有多少血液吗?而要致死的话,又最少要失去多少血?”柯摩斯点点头,看我已开始悄悄计算,他接着说道,“不用算了,我告诉你吧,按我国正常成人的血量:男性约占体重的8%左右,女生约占体重的7.5%左右,而本案的四名被害者都是偏高偏瘦的女生,体重差不多都在50kg上下,那据此推算,她们的血液总量就该是3750ml左右。而要因失血过多致人死亡,最少要流失30%以上的血液,也就是最少要损失1125ml血液,并且,从尸检结果来看,真实的失血量还远不止这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