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简单,凭他的体型,是无法完成从升级版密室逃脱的犯案手段的。”柯摩斯答道。
这倒提醒我了,到现在他都没跟我们说,那个犯案手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从他说的话来看,仿佛要完成那个犯案手段,是需要一定难度系数的。最起码,他认为面前这个端坐在审讯室中接受讯问的大胖子,不具备那种能力。
尽管我不知道详细的行凶手段,但并不妨碍我提出不同观点,便带着质疑的语气,对柯摩斯说道:“也未必吧。也许他就是特例呢?尽管他看上去大腹便便的,可万一是个敏捷的胖子呢?”
“不管多么敏捷都没用,这是客观的局限。”柯摩斯回应,却没有作出细致的解释,反倒开始教育我:“并且,我从来不会去考虑特例,因为特例会违反破案的原则。”到最后,他对房琳说道:“因此,这个就过了吧,去下一名嫌犯那边。另外,赶紧放他走,不要在他身上耗费时间。”
柯摩斯的话,尽管在房琳面前使我有些下不了台,但我也没办法,多亏房琳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与我尴尬地对视一眼后,就带上我俩去到下一个审讯室。
第二个审讯室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里边的陈设与第一间审讯室如出一辙,除去人不一样之外,别的完全相同,看来,警察局的审讯室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在这间审讯室中接受传讯的正好是褚羽的母亲。
尽管从门上的监视窗,只能看见老人家的后背,然而,从那头苍苍的白发,与稍稍有些驼背的体态,显然老人家已经上年纪了。
望着她的身影,我不禁想起自己母亲,头脑里又涌现出排斥将她列为嫌犯之一的念头。真不知警方在想什么?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可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毒手呢?总之,不管怎样,我都接受不了,像这种老人,会想到要亲手杀子的这样的事。即使只是怀疑,都使我无法理解。
但跟我迥然不同,柯摩斯站在门口观望了片刻后,却没有像第一名嫌犯那样直接排除,而是举手敲响审讯室的房门。
“哪位?”里边一个警员站起来走过来开门,看到是我们后,说道:“原来是你们,请问有什么事?”
“我有几句话想对里面那个老人家说,不知道方不方便?”柯摩斯颇有礼貌地答道。不过,这个要求还是很冒昧,这是因为,按照规定,只有警务系统内的人员才有资格对嫌犯进行问讯。
果不其然,柯摩斯的要求使这名警员很是犯难,迟疑地看了房琳一眼,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他才侧到一边,让我们进入房间。
“多谢了。”柯摩斯道了声谢,在警员报以微笑过后,进入到审讯室,而我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这时,因为我们引发的骚动,端坐于审讯室中的老人家与另一个警员也扭头看着我们,而我也最终看清楚褚羽的母亲的面容。
她是个长得有些消瘦的老太婆,尽管脸上已有不少时间刻下的印迹,但端正的五官,使她仍然不失美好。想来,她年轻时,必然是个美女。看不出啊,原来褚羽还有个这么美丽的母亲。
只不过,此时在他年迈而秀美的脸上,仿佛蕴藏着一种浓到散不开的忧伤,不知是为了褚羽还是为她自己,又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