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他猛然一震,一切举动都在那一刻定格,只有那对充满血丝的眼眸,遽然瞪圆,两个少黑多白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并且,在他眉心处,一个骇人的血孔突然出现在那儿,似乎长出了第三只眼一般。
“有狙击手,卧倒。”见此情景,柯摩斯大叫一声,本来已略向前倾,将要扑上去的身子顺势趴到地面,之后横向打了两个滚,就躲到墙角的沙发后边。
同一时间,我与汪叔自然也立即趴到地上。只不过,正在我要卧倒时,却突然发现那名已被击杀的酒保,身子晃悠两下后,竟然就直直地拖着房琳仰面倒下。
或许,是因为他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还想抓住房琳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因此,即便是死了,也无法使房琳立刻挣开。
问题是,他们的身后就是阳台,而阳台的窗户由于刚才打开了,还来不及关上,因此,或这样下去,他俩很可能翻过阳台,从二十一楼坠落。酒保死都死了,就算掉下去也没所谓,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房琳要这么被他这么拽住不放,倒真有可能给他垫背了。
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细想,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最终在危在旦夕之际,我抓住了房琳的手臂。
见她还在尝试挣开酒保的桎梏,并且,若拉着酒保的尸体,那我俩都无法寻找掩体躲避,就这么暴露在狙击手的射程内真的太危险。
我只好将房琳用力抱入怀中,拿左手按住她的脑袋,这么做起码能确保她的要害部位不至于暴露在枪口之下。
接着,我用右手拼命将酒保的尸体向外推去,如同引弦射箭一般,将酒保紧扣着房琳的手,一下拉开,终于使房琳摆脱控制。
之后,我也顾不了由于我那猛然一推,而终于从阳台跌落下去的酒保。拼命抱住房琳蹲在地上,紧靠在阳台的内侧墙上,拿这个作为掩体。到这一步,我才终于放了心。
只是,等不及我蹲下来歇会儿,房琳忽然猛地推我一下,轻声说道:“放开我啊,你想憋死我吧?”
听了这番话,我才察觉到,因为我先前太过紧张,所以一直都拼命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压入我的怀中,或许致使她喘不过气来。便赶快松开手,狼狈地说道:“实,实在抱歉,我刚才...”
“嘘,别出声,你管那头,我管这头,赶快拉上窗帘。”等不到我说完,房琳蹲下的状态下,转过身去拉动她那头的帘子,而我也察觉到,只有这么做,才能完全阻碍狙击手的视线,便急忙跟着行动。看来,我在经验上还是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