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外,官道。
黑压压的一片士兵有些杂乱的行军,手持各式的武器,有的穿着草鞋,有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一样。
面黄肌瘦,双目无神。
这哪里是军队,简直就是一群叫花子出巡。
但队伍的后方有一排排士兵,穿着还比较统一,清一色的青壮,脸上表情也显得有战意。
后面的一万多人是巴国最后的精锐了。
大将军张平率领四万军士出发。
一万精锐,剩下的三万多是招募来的壮丁。
还有其他两路各领三万人分别前往达城。
“哎,这一战无论胜负,我巴国国力都会锐减。”张平一身青铜色盔甲,骑在马上,有些唉声叹气。
旁边的穿着一身黑色盔甲的是副将张雨泽,今年三十五岁,正值壮年。
听到后,连忙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现在正值春种,征召这么多壮丁,地里的农活肯定会耽误,到时候粮食收成大减,对我巴国不利啊。”张平摇摇头解释道。
张雨泽不可置否,说道:“可是熊辉竟敢叛变杀害公子,这个仇不报,我国威何在?况且大王也不会咽下这口气。”
“我也一直没想明白,熊辉为什么会突然背叛,就算是达城失守,顶多受到处罚,也不至于杀害公子啊,公子一死大王震怒,熊辉一家三十几口都被杀,我也无力阻拦啊。”
张平身为巴国的大将军,虽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和大王对着干。
熊辉是他提拔推举当达城守将,熊辉叛变,张平也是有连带责任。
“不管怎么样,等本将军攻下达城后亲自问问熊辉。”张平双目射出精光。
张雨泽拱手道:“将军,听斥候汇报,是楚国的彻候名叫苏林的攻占了达城,熊辉杀害公子候又投奔她,听说苏林率领的大汉军异常勇猛,击退了秦楚两国联军。”
“击退秦楚两国联军?”
张平皱眉,摇摇头有些不信。
他征战多年,也跟秦国交过手,深知秦国军力的可怕,放眼列国能与秦国军队平分秋色的都没有几国,别说击退了。
“可能是以讹传讹吧。”张平笑一声,心中不信。
“或许吧。”张雨泽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走了许久。
张平骑在棕色骏马上,看了看前方,对旁边的传令兵喊道:“传令下去,连夜赶路,三日内必须赶到达城。”
“喏。”传令兵拱手应道,然后转身离去。
这个军令让大多数兵丁都心生不满,本来感路就很累了,还连夜赶路,把我们当牲口了吗?
副将张雨泽有些不解,问道:“将军,这样做会不让使军心不稳啊。”
“没办法啊,我们在列国中已经是最弱的国家之一了,本应该秣兵历马,休养生息,可我们的大王却穷兵黩武,十万大军每拖一天就消耗大量的粮草,只能加紧赶路,稍坐休息就得发动进攻,不然仅粮草一项就能把巴国拖垮。”
张平非常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草,没有训练有素的兵丁,受到种种条件的局限,只能这么打了。
“也难为将军了。”
张雨泽也长呼一口气,国家太弱就是受人欺负。
可是达城被攻陷,那可是除都城之外最重要的城池,不能不做表示,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巴国十万大军正往达城行军的消息,传到了达城也传到了大汉城。
大汉城,司马兰亭小院。
苏林皱着眉,对于巴国反攻的情报并不意外,可意外的是巴国竟然能调集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啊。
光听这个数量都觉得害怕,当时的秦楚四万联军都打的如此艰难了,如果不是秦国急着平叛义渠,可能就被秦楚攻陷了。
“更重要的是,达城守将熊辉意图叛变,被情报站李二妮拿下,现在原来的达城守军恐怕有些不稳定。”
这才是戴力最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