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驹开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是下午四点多。
见车来了,陈二成、朱老师拎着铁锹从屋里出来。
“怎么样,煤买了吗”?
陈二成急切地问道。
“买了,煤车就在后面,一会儿就到,一共四十吨,都是中块儿,够了吧”?
“够了,足够了”。
陈二成忙不迭地说道。
“林驹,谢谢你啊,你可帮了学校的大忙啊”。
朱老师紧紧地握着林驹的手。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母校,就连这里的老师都是我的学生嘛”。
“那当然,我们都是你的学生”。
“叫马二找的卸车人,怎么还没来”?
陈二成问道。
“陈校长,不用找卸车的。松树沟自己来装卸工,他们专门干这个的,一会儿就卸完了”。
“哎呦,那还得给人家点钱吧?朱老师,你去准备点儿钱,别叫人说咱们小气”。
“不用了,说好了不要钱,松树沟人其实很不错的”。
“林驹,是不是你给钱了”?
“开始的时候是给钱了,后来又退了回来”。
于是林驹就说了事情经过。
“唉,人家说的没错,松树沟人确实比咱们马家堡子人讲究啊”。
一阵轰鸣声,三台送煤卡车来了。
一车来了两个装卸工,也不犹豫,上车就抡起大板锹开卸。几个人都是专门干这个的,只有二十来分钟,三车煤就卸得干干净净。
陈校长和朱老师想留吃饭,也被婉言谢绝。
车走了,二组组长老高来了。
“二叔,马二说了,卸车的人他给找了,一会儿吃完饭就来,叫你不用着急”。
老高已经五十多岁了,但陈二成家是末支人,所以他的辈分高,老高也得叫他叔叔。
“已经卸完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不用来了”。
陈二成冷冷道。
“哦,卸完就更好了,省得咱们再求人。我就先回去,正好马二找各队的组长喝酒,今晚还得好好喝一场呢。哎呦,林驹,这就是你的车吧。听说你开车回来的,果然是好车,一块过去喝点儿?马二刚才还说要找你喝酒呢”。
“林驹不去,今晚儿在我这里喝,你走吧”。
“好好好,二叔,我走了”。
见陈二成脸色不善,老高急忙溜了。
“朱老师,你做菜,今晚咱俩跟林驹好好喝几盅,研究一下建学校的事儿”。
“好嘞,就交给我吧,林驹,你上炕等着”。
“不用,咱俩一块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林驹就和朱老师开始弄菜。
其实也简单,就是酸菜白肉血肠,酸菜是已经切好煮熟的,肉也是烀熟的,从外面的大缸里拿回来化冻,切一下就行。
陈二成打开柜子,拿出他那把大砍刀,就在院子里的大磨石上磨了起来。
“朱老师,陈校长又磨他的大刀干什么”?
“不用管他,动不动就拿出来磨上一阵,老爷子最近越来越古怪了”。
“岁数大了,也正常。不过我看老爷子今年老的有点儿厉害啊”。
“唉,还不是因为学校的事儿闹的,今年冬天不少孩子的手脚都冻坏了。老爷子着急啊。幸亏你来了,要不开学的煤还没有着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