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有些黑了。
毕竟是晚宴。
李宕与黄钟二人睁大眼,努力瞧房间里的状况,却无法看到。
他们二人只看到漆黑一片。
李宕说道:“阁下乃是一流大高手,怎么像老鼠般,畏畏缩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男人,不像是一个高手。在下晋城李宕,敢问阁下可敢现身一战?”
房间中,并无动静。
李宕与黄钟,好似连呼吸声都感受不到。
这一流高手,挟持一名孩童,简直没有半点宗师气派!
简直是丢尽宗师脸面!
黄钟说道:“阁下适才有本事偷袭我,现在却没有本事出来一战,莫非阁下乃是一名垃圾,不敢应战,不敢面对我等兄弟二人?”
房间之内,依旧没有动静。
李宕暗道不对,示意与黄钟进入房间查探一番。
黄钟精神抖擞,内力鼓动起来,行进之中,丝毫没有掉以轻心,没有露出丁点破绽。
尤其是黄钟的步伐,步伐稳健,进则出刀,猛打猛砍,退则跳跃,一跃三丈,任敌人再狡猾,他都有方法应对。
李宕则是提起长枪。
长枪枪尖,寒芒点点,在这近夜非夜的傍晚,熠熠生辉,光芒四射。
而李宕的身子,则跟在长枪之后。
长枪所指之处,枪意爆发。
冲天的枪意,好似要将天地都捅穿一个窟窿!
李宕目光炯炯,直盯着房间看。
这时,只听见房间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李宕与黄钟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慌乱,可身体却有条不紊,步伐稳健,姿势挺拔,攻防皆备。
忽而,李宕只看到房间之中,一柄长剑自房间漆黑之处,向外袭来。
而剑尖所指,便是李宕与黄钟二人。
李宕与黄钟提心吊胆,看到这一剑,不由得惊讶万分,这一剑,朴实无华,直指本心。
这让他们不得不动容。
剑有剑意,刀有刀意,枪有枪意。
而对方这直指本心的一剑,便是剑意所致。
领悟了剑意的剑客,便如同李跖般,普通的剑法,也能发挥出不一样的威力。
而这朴实无华的一剑,正是充斥着剑意的一剑。
李宕不敢大意,他自问这世间擅使长枪者,武功高于他之人,最多不过三位。
虽他早已经施展枪意,枪意滔天,无惧任何敌手。
可他面对这一剑,还是有些慌乱。
遂后,李宕右臂一抖,长枪猛然横扫。
这是一招横扫千军。
普通的横扫千军,经李宕这位枪道高手施展出来,一瞬间,好似有千军万马都被长枪扫飞!
这一枪,好似要扫尽一切!
不仅仅是横扫千军!
扫开的是恐惧、是阻碍、是自卑!
这一枪出,鼓舞斗志,携带着无穷无尽的勇气与霸道,势必要扫开一切阻碍,直接“扫死”敌人!
那使着长剑的高手,瞅见李宕一招横扫千军,不由得心中一惊。
遂后,使着长剑的高手,长剑被打歪,手臂发麻,虎口破裂,硬生生退后了一步。
而使出这一枪的李宕,不仅没有受到对手的攻击,反而有些精神亢奋。
武功达到二流顶尖高手之后,比拼更多的其实是心境。
同样的境界,谁的心更强,谁便更强。
李宕与黄钟仔细一瞧,原来是个身材瘦弱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