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看另一个自己的回忆时，罗素一点都没有本来的意识和记忆。就像是真真切切地变成了那个世界的他，经历了漫长的二十年，最后做出了令人无法决断的惨痛选择。

现在想来，无论外貌还是性格，两个世界的他都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可罗素扪心自问，真要到了最后，他或许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内心深处”吧？

两个世界的利昂娜倒正相反，外貌极其相似，性格上相差较远，甚至内在可能都有着差距。这个世界的她即便已经足够强大了，但仍旧依赖着罗素；另一个世界的她看似做着“男人背后的女热”，却独立自主，非常具有行动力。

“当然啦，神明又不是什么必须品。”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利昂娜开始回答罗素的问题：“他们是世界规则的管理者。有些世界的规则简单且逻辑自洽，就无须他们了。”

经过另一个世界二十年的罗素，现在对这些词语总算是非常熟悉了，他结合两个世界的现状，点点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拥有特殊力量的世界会有神明进行管理；反之，则没有，但世界会发展出不同的高科技。”

“嗯……差不多吧。”利昂娜歪着头思考了会，承认了他的说法：“其实，很多世界诞生不出太高的科技。您的那个世界，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我能理解，饥荒，灾难，还有……战争。”罗素叹了口气，随即眉头一皱，如同想到了什么一般，问向了对方：“那么，是不是有一种世界，既拥有特殊力量，又发展出了极高的科技呢？”

“有……有的把。”利昂娜忽然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毕竟这么多的世界，也说不好。”

“制造这个【避难所】的‘我’……”罗素环视四周，平淡地说：“就是来自于哪个世界吧？”

“是的，主人。”这次回答他的是系统：“那个世界的科技超过您刚刚回忆的世界，从灵魂力量的运用上，也远超这个世界。”

“果然。”罗素平静地说：“高科技的世界，不到真正毁灭时，无法察觉到世界真相；特殊力量的世界，没有能力制造出这样的【避难所】。只有两者并存的世界，才可能完成这样的壮举。但是，令我更加好奇的是……”

他紧紧盯住了金发少女，面无表情地说了下去：“利昂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在那个世界里出现？为什么你会是世界的bug？即便我不去经历剩下的记忆，也大概能猜到，里面少不了你的存在吧？”

罗素所质问的，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魔法骑士】利昂娜；而是那个突然出现、神神秘秘的另一个利昂娜。她此刻面露难色，苦笑着说：“罗素大人，很抱歉，我不能回答您的问题。不过，您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您的！一切的答案，等您看了最后的记忆，就会明白了！”

“最后的记忆吗……”罗素看着那个红色的圆球，不禁陷入了沉思。“利昂娜”的存在绝对不简单，当时的“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将这个人放到每个世界自己的身边呢？

“系统，你知道些什么吗？”他决定从另一边入手：“关于‘我’跟利昂娜的事情。”

“抱歉，主人。”系统不带任何波澜地回答：“我这边关于来利昂娜的信息都是自我观察来的，前面的信息似乎被人擦除了。”

“有趣。”罗素冷笑了一声，看来里面确实有不少秘密。他越来越觉得有趣，伸手便想去触碰另一个白色圆球。可手在半空，就被利昂娜给拉住了。

“暂时请不要继续了。”她的脸色非常严肃：“每次观看回忆，都会让您的灵魂承担相当的压力。您想想，短时间内过了二十年，精神上会没有问题吗？”同时，系统也说出了差不多的话，劝罗素不要连续经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