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
林淑仪手里捧着一个高脚杯,看着其他参加宴会的人,心里不禁感慨:“看样子自己儿子在莫斯科的势力不小,如果能和他合作,雷曼在**的投资会更有保障。”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林淑仪已经明确该如何在**投资。
在林淑仪来莫斯科前,雷曼兄弟内部制定了一个1亿美元及5000万美元备用金的“**投资”计划桉,准备在苏修彻底解体之后,从**火中取栗,攫取大量的利润。
实际上,不只是雷曼兄弟,美国和欧洲的不少投行、基金都有在**投资的计划,这些投行、基金有别于那些被政治裹挟的资本,他们投资**是一种比较纯粹的投资行为,只是因为预见到**这里能给他们带去丰厚的回报。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人所皆知的道理,资本不可能不知道。当资本达到一定的规模,对外的投资往往是多领域、多样性的,不会集中在一个地区、一个行业,狡兔尚有三窟,一帮人尖子聚集的资本只会更狡猾。
一旦苏修解体,能获得最多遗产的是**,第二多的是乌克兰,从苏修的轻重工业产业布局来分析,这是显而易见的。
每当变革时期,就会出现新旧势力交替的局面,海量的遗产、私有化改革,这两项融合在一起,意味着无数的投机机会。
自己赤膊上阵或者投资想要上阵吞并“遗产”的人,只要蛇吞象成功,能用低价收购某个企业,不管是拆了零卖,还是好好经营让它焕发新春,都会有几倍、数十倍的利润。
当然,**能吸引众多资本青睐,这和汇率是分不开的,有太多的指数、图表能证明卢布一定会迎来贬值,只不过每个人对其贬值力度的预期不同。
另外,从信誉的角度来分析,苏修可是满满的黑历史,对一脉相承的**的信誉,资本都抱着比较悲观的态度,因此,他们不会错失难得的机遇,但是不会在**下重注。
对南易来说也是如此,他比大多数人更清楚**是一座大金矿,所以从好几年前就开始筹备**挖金之行,也正因为掌握更多的信息,南氏在苏修地区的投资就更加保守。
虽然500吨黄金用当下的金价来计算超过65亿美元,但是65亿美元对南氏而言,即使血本无归,也根本谈不上伤筋动骨,何况,到目前为止,南氏从苏修运走的“大宗贸易能源”的价值早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这还没有计算瓦西里银行预期会带来的海量利润,瓦西里超市每天创造的流水,以及海棠贸易一刻不停歇的往苏修境内输入食品和服饰的利润。
海棠贸易的食品贸易利润,虽然不如倒爷们贩卖服饰的利润有好几倍这么夸张,纯利只有不到六成,可是胜在量大。平均到每天,海棠贸易需要向国内的工厂支付超过1500万**的货款,即每年有32.8亿**左右的利润。
32.8亿**并不是最终利润,海棠贸易的食品贸易采用的以货易货的方式,运进来的是食物,运走的是各种矿产、能源,交换的过程中,还要涉及到“非现金”、暗箱操作,32.8亿**在这个过程中会膨胀65%左右,即利润最终是54亿**。
南氏运走的矿产、能源并不会立即出售,比如废钢,一直在囤积,根本没往外出手。虽然钢的前面有个“废”字,可实际上每一吨都是好钢材,压根不愁卖,在手里憋一憋,价格再涨一倍轻轻松松。
撇除通胀等不利因素,南氏至少还能多赚七八成。
另外,在哥本哈根发生的插曲算是让南易因祸得福,做为补偿给小日本尹万科夫提供的渠道,反而让海棠贸易的销售渠道拓宽,接触到了一个新群体——Вopв3akohe(盗贼或合法盗贼)。
在苏修,有两个行走在灰黑两个地带的群体,一个是盗贼,另外一个叫cyka(母狗),之前海棠贸易对接的就是母狗,现在又多了一个盗贼,出货量提升了不少。
有组织的罪犯从来没有缺席过俄国历史,这和俄国过于广阔的疆土有关,一旦跨过乌拉尔山的欧亚分界线,中央的控制力就大打折扣,地方官员自行其是,而在他们关注不到的地方,由流浪农民和退伍军人组成的盗匪集团就维持着当地的秩序。
有组织犯罪的情况,在沙皇时代愈加严苛的流放制度和苏修时期的**制度下愈演愈烈。
圣彼得堡或莫斯科总是简单粗暴地将罪犯剥夺政治身份,然后扔到广袤的西伯利亚森林里从事苦役,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技能、身份、财富仍然可以在偏远地区得到发挥。
流放罪犯中武力过人或智力超群的那些存在,逐渐成为苦役犯中的领导人物,犯人进化出属于自己的社会层级结构。
为了避免监狱方的监管,他们编制了一套纹身暗号。
1974年的一天,一具浮尸飘上了列宁格勒的海滩,尸体在芬兰湾里已经飘了好几天,浮肿发臭,面部也肿胀变形,更没有衣服和身份文件,几乎无法辨认身份,唯有肚子上的一道刀伤,昭示着此人是被利器所伤。
仔细观察后,警察发现他身上有几处纹身:胸部有一头跳跃的雄鹿、关节上有三个十字架、上臂纹有一支被铁丝网缠绕的船锚。
有经验的老警察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根据这些花纹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一名服役期间犯罪,被关进北方某监狱服刑三次的海军军官,出狱后是一名盗贼头子。
跳跃的雄鹿象征着苏修北方;关节上的十字架数量象征着服刑的次数;船锚象征着海军出身;铁丝网象征着服役期间犯罪。一套纹身,组成了这名前海军军官的个人简历,再根据简历去反推他的身份,就很容易了。
盗贼们的纹身各有不同,不同的派系有不同的纹身方式,但是通过一定的规律可以通过纹身分析出纹身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盗贼的纹身不是随意可以纹的,只有多次入狱,并在监狱中向犯人领导证明过自己,才能获得纹身。
纹身的过程也比较复杂,犯人必须走完一套既定的仪式,这个过程被称为“加冕”,被加冕后成为领导人的盗贼成员被称为“合法盗贼”,顾名思义,就是受到大家的认可和承认。
说是合法,其实还是不合法,所有的“盗贼”都要发誓不会与官方进行任何合作,以表达他们对苏修的抵抗态度。
可是招安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抵制住,二战爆发后,随着苏修在欧洲部分与德国进行焦土抗战,可用的青壮年兵员越来越少,征发罪犯就成了最后的选项。
各地**都出现了自愿上战场以换取减刑的盗贼,而随着苏军赢下卫国战争,这些囚徒带着战功回到监狱,象征性地服刑完就可以出狱。
这种人显然违背了盗贼们不与政府合作的誓言,因此他们遭到了保守派盗贼的忌恨,称呼他们为母狗,并经常引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