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dravo,意思就是hello。”
哥伦比亚大学的草坪上,一个穿着清洁工服饰的男人正在给一个华人女孩进行黑山语教学。
清洁工名叫菲利帕吉,阿尔巴尼亚人,出生在黑山共和国的一个小山村,因为不想参与自相残杀的内战,他逃离了黑山,来到纽约。
大部分人把学习当成打开成功大门的钥匙,但也有少部分人把学习当成一种人生追求,一种乐趣,菲利帕吉就是这种人。
初来乍到,菲利帕吉只会说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于是,他找了一所高中上英语课。
有一天,菲利帕吉向一位老师打听:“纽约哪所大学最好?”
“当然是哥伦比亚大学。”
哥伦比亚大学有近260年的历史,是世界上最具声望的高等学府之一,但每学期4.3万美元的学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菲利帕吉这样的穷小子。
然而,这位老师后来的话,却让他看到一线希望。
“如果你能到那所大学找份工作,就可以免费选修课程,将来或许还能有机会上大学。”
哥伦比亚大学有一项政策,即学校所有员工都可以免费听任何课程,因此在哥伦比亚有不少励志哥和励志姐。
“一定要想办法到那里去工作。”菲利帕吉暗下决心。
但当菲利帕吉兴奋地跑到哥伦比亚大学想找一份工作时,他却碰壁了——没有任何工作岗位空缺。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他买了把扫帚,天天在校门外打扫卫生。
一个月后,人事部找到菲利帕吉,聘请他为全职清洁工。
成为清洁工,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开始蹭课之旅,英语不灵光,教授所讲的内容他根本听不懂,摆在他眼前的紧要的事情就是加强自己的英语能力。
正好,一直心性不错的范红豆认识了菲利帕吉,两人于是相互学习,范红豆向菲利帕吉学习黑山语,菲利帕吉从范红豆这里学习英语。
“beautiful,意思就是predivno。”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教着对方单词,范红豆是一学就会,菲利帕吉却显得有点愚钝,一个单词要学习好几遍,范红豆迁就着对方的速度,学习在慢慢进行中。
“那边那个长得丑不拉几,还要穿红色t恤的娘们给我过来,让本大爷好好你到底有多丑。”南若玢站在草坪边上,一脸邪笑的对范红豆说道。
范红豆和菲利帕吉告了声罪,来到南若玢身边,“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咱们家范大小姐啊,你男朋友?”南若玢冲菲利帕吉努努嘴说道。
“别胡说。”范红豆不悦道。
“好吧。”南若玢嬉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我要炒外汇,想不想投资一点,我只收你两成佣金。”
范红豆同样压低声音说道:“里拉还是英镑?”
“不是,先吃点甜点。”
“芬兰马克?”
“你也知道?”南若玢故作诧异。
范红豆睨了南若玢一眼,“干爹给我笔记本的时候,你不也在吗?”
南若玢:“嘻嘻,要不要投?”
范红豆想了一下说道:“我给你100万。”
南若玢撇撇嘴,“少了点。”
“要?还是不要?”
“要,蚊子再小也是肉,打电话吧。”
范红豆闻言,朝边上的车前子招了招手,对方立即把电话送到她手里。往维尔银行打了个电话,100万美元就被转进南若玢的账户里。
“下个月你打算回去吗?”打完电话,范红豆又问南若玢。
南若玢摆了摆手,说道:“爸爸又不在,圣诞新年假再说,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我们去训练基地打cqb。”
“打cqb没意思,不如下个月飞一趟英国,去那边猎松鸡。”
“猎松鸡日是8月12号,那段时间我没空,你自己飞。”南若玢想了想说道:“今天我不回波士顿,去你那里住,晚饭要不要约?”
“不约。”
南若玢抓住范红豆的下巴,“小娘们给大爷摆谱,再问你一遍,约不约?”
“你越来越烦人了,七点,第四大街。”
南若玢狐疑道:“第四大街有好吃的吗?”
“我正好要去第四大街参加尼尔·斯蒂芬森的新书有签售会,顺便。”
南若玢:“《雪崩》啊,我已经买了,书里有描绘一个超现实主义的数字空间(metaverse,其实就是元宇宙),这个概念挺有意思,将来也许有机会实现。”
“不要告诉我,提前知道剧情会失去阅读的乐趣。”范红豆不满的说道。
“好吧,你继续谈情说爱,我去趟华尔街。”
……
“阿德勒,昨天你看迪士尼(儿童频道)了吗?”
41公立学校,斯嘉丽和南有穷坐在操场边上,斯嘉丽舔着一个冰激凌,一边和南有穷说着话。
南有穷:“看了。”
斯嘉丽:“你最喜欢谁?”
迪士尼儿童频道正在播一个少年儿童之间很火的青少年选秀比赛《米老鼠俱乐部》,斯嘉丽无须说的很具体,南有穷就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南有穷:“布兰妮。”
斯嘉丽:“为什么不是克里斯蒂娜,她比布兰妮长得好看。”
“她唱歌好听。”
南有穷只说了一半,还有半句“有投资价值”含在嘴里没说。
“我唱歌更好听。”
斯嘉丽说着,不服气的哼唱起艾美·格兰特的《god for me》。
一曲终了,南有穷半违心的给了斯嘉丽热烈回应,斯嘉丽唱歌是还行,可比起原唱差远了。
或许是南有穷的回应激起斯嘉丽的表现欲,她拉着南有穷一起,哼起欢快的《move this》,一边哼,一边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六月中,他们已经放暑假,只不过南有穷参加了夏校,斯嘉丽是在差生才有资格参加的补习班补课。
美国有三个州法律规定一定年龄之下的小孩子不能单独一个人在家,没有法律规定的州,也会出一份指导方针,建议小孩子不要单独一个人放在家里。
也许是介于此,就有机构把针对初高大学生的夏校模式搬到小学,让家长们有个放孩子的地方,针对小学生的夏校通常就是教一点兴趣类的课程,音乐、艺术、运动、天文之类的,和文化宫有点相似。
当然,某些夏校也会以文化课为主,模式更接近精英补习班。
南有穷参加夏校,只是因为夏校能找到一起玩球的伙伴,三天玩球,两天跟着妈妈斯嘉丽参加各种会议,刚好劳逸结合。
凯瑟琳这边,她一直对“亚当奖”的事不是太重视,可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已经和格拉斯哥大学、牛津大学取得了联系,这两所大学与亚当·斯密有很深的联系,对亚当奖的建立乐见其成。
虽然以一个经济学方面有所成就的人物名字设立奖项,奖励有突出科学成就的人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牛津大学就嘀咕为什么不考虑把名字改成牛顿奖,格拉斯哥大学表示反对,牛顿和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亚当奖这名字挺好。
磕磕绊绊中,亚当·斯密基金终于成立,3亿美元注入,展现了一下实力,亮了亮胳膊,两所大学参与进亚当奖计划的人开始向皇家科学院展开公关。
想要让亚当奖成为一个权威性奖项,就需要一帮重量级人物参与其中,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南易关于“酒国士”的设想可能会成空。
当纽约入夜,伦敦进入下午茶时间,奉天这边,南易已经带着岩振华在酒店的餐厅吃早餐。
房费里含双早,就快要走了,过来吃一次。
捏着水煮蛋的两个尖尖,把鸡蛋在桌上一擦,让其旋转起来,南易的小指在蛋壳表面快速抠动,一片片蛋壳掉落在桌面上,一片、两片,没了,鸡蛋失去动能不转了。
对面的岩振华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一开始饱含期待,然后……嗯,包子好吃。
南易改用经过长期验证的传统方式把蛋壳剥开,塞进嘴里咬掉半颗,等咀嚼后咽下,他开口对岩振华说道:“振华,我明天就走了,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回曼雀?或者有什么其他想法,你也可以说说,我能给你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岩振华:“叔叔,我想再去找一次我妈妈。”
“再去一次也好,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人有时候和猫狗没什么分别,母狗母猫生下孩子之后,可能会把自己的孩子吃掉。我有办法逼你妈妈认下你,可是那种办法一用出来,很可能会让你妈妈从抗拒与你相认并对你心怀愧疚,变成憎恨。
人除了有感情,还会权衡利弊,你妈妈当初和你爸爸在一起,也许是因为感情,也许就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后来选择离婚回城,她只不过是选择了对她个人最有利的选项。
振华,虽然我没见过你妈妈,但是像你这种情况我不是第一次见,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或听说过有大团圆的结局,父或母把孩子留下的,基本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因为社会和现实的压力。
老虎把云豹和一只兔子关在一个笼子里,警告云豹不能吃兔子,云豹畏惧老虎,看似可以和兔子和平共处,也许在外人看来,还有点相亲相爱,但是日子好不好过,只有兔子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