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南易就来到金沟河一带,这里有一个自发的保姆求职市场,找保姆和找活的都知道上这一片来。
昨晚让刘贞获得了精神上的愉悦,南易得以睡个好觉,今天的精神头很足,在一排老房子之间走了一个来回,观察了一下坐在墙边上等保姆活的妇女们,捎带着听了一嘴说话的口音,然后在一块清净地站住,往笔记本上记点什么。
记好后,找了一块人家门口的斜面水泥地坐下,静静地等着找保姆的人过来。
南易今天就想着探听一下京城保姆市场的行情,下一步他就打算介入家政领域,而且准备把市场给做细,推出金牌月嫂,有一定护理知识的保姆专门照顾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和瘫痪人士,厨艺非常突出的,文化水平较高可以辅导小孩子作业的。
总之,他对家政公司的预想就是只提供高端保姆,低端的不去碰,因为就算没有他,低端的这一块市场原本就存在着,介入低端,他就变成抢食,而不是多开辟一条路。
南易要打造一个家政公司的成功模板,把薪资水平、服务质量的起步点推高,尽量让这个行业往健康的方向发展,也让保姆们能够多劳多得,如果能再打造出一个保姆的评级标准就更好了。
脑子里一边思考,南易一边把要注意的一些点记在笔记本上,如何避免保姆被恶主家欺负,如何避免恶保姆欺负主家等等,列出问题,然后思考解决方案。
思考的时候,南易还顺便会考虑如何进行产品植入,比如柠檬树的监控设备,已经掌握技术,随时可以变成产品的电动轮椅等等。
南易就不是单纯的人,不用指望他会单纯做好事,就算是挑粪,他也会宁愿多走几步,往自家田里绕下路,不留下点稀粪,让自家菜田闻闻粪味也是好的。
不管一件事的初衷是什么,南易都会在不改变其初衷的前提下,把它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事,不管能不能实现,他都会往这个方向努力。
观察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南易又跟着保姆的人流走,来到一片专门做打零工人生意的摊档,吃把成本省在辅料,但是价格较低廉的午饭。
两个馒头,半碗量的白菜炒豆芽就是南易在一众零工中算中等偏上的伙食,摊档没几个位子,大部分人就坐在路边,三三两两,有些还会来点散白和啤的。
南易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继续当一个无耻的偷听者。
这个时候在京城的外来务工者主要来自几个人口大省,大部分来自北方,口音和普通话接近,极个别不按常规南下的南方省份人士,南易听起来压力也不大。
左边六七个多省份人士凑在一起讲荤段子,南易听了两嘴就不听了,调起得太高,主人公不是村寡妇,而是一个女教授,一闻风送过来的臭味,就知道这帮人上午干了一个掏粪坑的活,他们和女教授的交集最多就是上人家家里通过马桶,故事顶多就是女教授的新酒装村寡妇的旧壶里,不会有什么新意。
换一帮人接收,话题稍微高端点,说家里孩子的读书成绩,不过依然不是南易想听的,继续切换。
频道调来调去,到处听一嘴,也让南易获得了一点零碎的有用信息,比如这会保姆能找到最多的活就是钟点工,打扫、做饭、护工的工作都有,正儿八经住家的不多。
下午,南易又跟了好一会,看到几个保姆被主家给请走,也记录下来被请走的都是干什么活,等和黄三儿约好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南易这才往飞龙网咖过去。
时间早了点,黄三儿还没到,只有唐来娣在店里,见到南易,就靠过来说话,“老板,黄姐有好几天没来盘账,店里的钱有点多。”
“我现在盘。”
南易颔了颔首就走到柜台,打开抽屉,把里面几个塑料袋拎了出来。
每个塑料袋里都是钱,每一班一个塑料袋,袋口用胶带封死,透过塑料袋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张纸条,注明是哪天的白班或晚班。
南易撕开一个塑料袋,把里面的钱点算一遍,挑出有破角的纸币放在一边,然后把总数记在本子上,如此反复,把每一班的钱都点算好。
“来娣,过来一下。”
唐来娣来到南易身前问道:“老板,怎么了?”
南易拿起柜面刚才他挑出来的一张百元大钞,“这张钱是正月十一白班的塑料袋里拿出来的,怎么辨别真伪,我已经找人教过你们,你收到假币不应该,念你是初犯,扣你五块钱,给你,留个纪念。”
这个时候的市面上已经有假币横行,主要集中在百元、五十的大面额,这样的假币容易往外散,在农村、山区,最大面额只见过大团结的还大有人在,一眼假的假币也很容易散到农民手里。
假人民币针对农村市场,假外币针对在外面行走,但是对外汇认识不深的小生意人,如今的长途客车上很多人在吃“中奖”饭,一瓶雄起或可乐一打开,一看易拉罐的环,哎呀妈呀,中奖了,十万,领奖地京城,这个时候,自然会有一个捧哏的出来起哄,什么见者有份啊,把环卖给我之类的话。
逗哏的白活几句,就会同意以一个低于十万的数字把环卖给捧哏的,但是,他妈很凑巧,捧哏的身上没多少人民币,只有两万块“美元”,实际上是其他不值钱的货币,一百只能换人民币几毛的那种。
逗哏和捧哏的已经表演上了,逗哏的就会按照事先观察好的情况,适当地挑起地域对立,比如一辆去蓉城的长途客车,不用说,车上的五川人肯定多,逗哏的只要说捧哏这个五川人咋滴咋滴,自然能挑起车上集体五川人的愤慨,为了给五川争口气,他们就会有所表示。
就在这个时候,捧哏的就会跳出来慷慨激昂的来上一段为了维护五川人的名誉豁出去的话,他手里的美元按一个比较低的汇率,一比六、一比五换给其他五川人。
就在其他乘客已经在地域名誉和便宜有所松动的时候,一个对外汇非常了解的“专业人士”,银行人员或国企外贸公司职员的身份,又会跳出来帮大家验证一下美元的真伪,多管齐下,不少人都会上当。
唐来娣接过纸钞,摸了摸纸张,又在盲点摸了摸,霎时,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没做争辩,只是说道:“老板,我下次一定注意。”
“在兜里放上一张百元钞,平时无聊的时候多用手搓搓,这样你就会对真钞纸张的触感形成记忆,下次假的一上手,你就能感觉到不对。”
南易很清楚唐来娣的心思都挂在计费软件上,估计收到假钞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着编程思路,不然不至于收到假钞,要知道南易请来教辨别真伪的师傅是国名银行的点钞冠军,功底深厚,而且也用心教授。
“好的。”
“去忙吧。”
南易让唐来娣离开,拿出账簿把数字记录上,又把三万出头的钞票用皮筋按面额不同扎成几捆,连同飞龙网咖的存折交给虎崽,让他上银行存上。
在柜台里坐了一会,刘大强和吴晓雄过来了,往空的机器边上一坐,键盘就被敲得噼里啪啦。南易看两人的黑眼圈和若隐若现的眼袋,估摸着两人已经走入了程序狗熬夜的正途。
南易等着看成果,若是计费软件写得不错,TONY的会员软件也交给还未成立的飞龙软件来写,让三人能再赚上一笔大的。
又等了一会,黄三儿带着眼镜过来了。
南易和黄三儿说了一下开家政公司的主意,黄三儿听完没什么二话,直接拍着胸脯说,要出多少钱她随时拿过来。
以往一次次的经验告诉黄三儿跟着南易干不会错,在一次失败以前,黄三儿都会是南易的铁杆,言听计从,这和兄弟情义关系不大,只关乎正确率。
和黄三儿说完话,南易又看着不戴眼镜的眼镜说道:“眼镜,你真名叫严进,对吧?”
“南爷,我大号是叫严进。”
“比我小两岁?”
“是。”
“不小了,该做点正经事了,做事呢,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得有常性,回去好好想想家政公司要不要掺一脚,想清楚,想明白,你自己到底能不能耐得住,中途被踢出去就没意思了。”
南易拍了拍眼镜的肩膀,“想清楚了就去金沟河的保姆趴活的地方泡着,去摸清楚保姆们会遇到的事,好的坏的,正面的反面的,最好跟哪个保姆套个近乎,跟着去干几次钟点工。
等你觉得对保姆这个行当够了解,试着站在一个老板的角度考虑一下怎么管理好保姆,又应该怎么接业务。
好了,就说这些,你要不愿意干就当我前面的话没说,你先走,我和黄三儿再说几句。”
眼镜点点头,叼着烟,脚步沉重地离开。
“南爷,还有什么事?”眼镜走远后,黄三儿就问道。
“没事,想叫你一起玩大富翁,一个人玩没劲。”
“赌保龄?”
“成啊,走着。”
南易和黄三儿玩到六点半,才慢慢往老洋房走去。
一到家,刘贞已经把菜做好了,饭也刚刚盛好放桌上,南易洗把手坐下就吃。
在京城待到十七,让黄三儿去注册一家叫传承的公司,十八这天,南易又飞到了香塂。
去了扬州的苏卡打回来电话,说她已经邀请了有“扬州一把刀”之称的陆海林,捎带还有陆海林的两个高徒,南易没表示有什么不妥,只是让苏卡飞一趟胡建,去见见几位玩香大家,请其中一位的“徒弟”过来。
玩香玩的都是沉香一类的名贵货,能玩成大家,家底一定殷实,不可能会跑到足疗店打工,只能请大家边上有“徒弟”之实的跟班。
足疗店实打实的专业技能很重要,店内环境和氛围的烘托也相当重要,让客人的身体和身心同时得到放松,才容易赢得更多的回头客。
在南易的规划里,茜美子不会打擦边球,也不会让洗脚妹搞什么暧昧,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可以放到阳光下,当然极个别洗脚妹被诱惑下水,那是她个人的选择,只要不在店里胡搞,南易不会干涉他人自由。
在南若琪睡觉的间隙,南易会去中环阁麟街一带看ga服务推荐的铺位,看到第三个,南易就看到了中意的铺位,不过并没有马上定下来,而是请来了裴授衣,让他看看铺位的风水,顺便再琢磨一下方不方便布个风水局。
裴授衣来了以后,先登高眺望港岛全局,然后在南易看中的铺位转了转,停留在一个窗户边上站了很久,直到一道耀眼的阳光照射到屋里,才指点着南易顺着阳光照射来的方向看过去。
“南生,你看那边像什么?”
南易看了一眼,说道:“倚天剑,贝聿铭的杰作,这在香塂并不是什么秘密。”
裴授衣捋了捋,用通俗的语言说道:“现在是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刻,剑光经过阳光加成直照这里,剑锋所指,阳气都被导入这里,南生,阳克阴。”
裴授衣的话,南易听懂了,足疗店以女员工为主,阴气很盛,可以说是聚阴谋财,每天被阳气这么照,阴气会被照散,阴气散了,财气自然也就散了。
南易冲裴授衣拱了拱手,“裴先生,我明白了,还烦请你在香塂逗留几日,帮忙选一处合适的铺位。”
裴授衣回礼,“不麻烦。”
“拜托了。”
做足了礼数,南易才引着裴授衣直接和ga服务的地产经纪进行对接,把寻找铺位的事情拜托给双方。
三天时间,裴授衣就给南易找到另一个铺位,南易看过之后,面积合适,4000呎左右,格局合适,长宽3比1.8左右,实用面积比较大,房租合适,因为是在写字楼内,最终签订的价格是4.2港币/呎,经过讨价还价,借长租的由头要来一个月的装修期。
613万一年在中环能租到4000呎的面积,这个价格已经非常合适,要知道到了今年,香塂已经第三个年头租金排到世界第一,旺角一带一个十几呎,不足1.5平方米,只够放下一辆小吃推车的“旺铺”,年租金已经高到二十几万港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