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0章扩张之罪 南有穷的性格从南易这里遗传良多,玩归玩,闹归闹,从来不会耽误正经事。尽管一夜荒唐,他依然在自己的生物钟时刻起床,洗漱、锻炼,坐车前往高涉镇。 上午,让王丰泰带着把整个厂区的几个分厂转了一遍,包括几年前建立的全自动化车间。 小小南的Jazari机械臂早几年已经成熟,进而,小小南向外部提供全自动化工厂的方案,在工厂自动化领域小有名气。 在南氏内部,也有了全自动化的全面推行方案,只不过方案执行的时间会很长,不仅要平衡人工与机械之间的成本差,还要考虑人员安置的问题,根本不可能太快。 但是,大方向是如此,不会做出改变,总体来说,先解放大部分机械重复式劳动者,基本消灭剥削,等智能化成熟,循序渐进解放脑力劳动者,进而实现南氏工人阶级的全体解放。 南有穷来燕尾蝶的目的就是为了切除这颗恶性肿瘤,占据了南氏职工总数的26.4%,产生的利润还不到0.7%,从盈利角度来说,完全不及格,以慈善机构来看待,又几乎没有带来任何口碑效应,这样的企业根本没必要存在。 上午看厂,下午看燕尾蝶小区,晚上加班看账目和线长及以上管理人员的花名册,差不多时间休息,第二天接着看。 连续看了两天资料,南有穷脑子里有了一个方案——分厂到户。 把燕尾蝶进行分割,南氏继续持有燕尾蝶越南和孟加拉工厂,高涉镇这里的工厂进行资产剥离,厂房、全自动化车间和工厂账户上的资金属于南氏,剩下的部分进行股份制改革,所有的股份分配给工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工厂由工人当家做主”。 粗略方案有了,南有穷让阿德勒智囊小组进行细化,这个事情他不敢让策略小组一开始就参与,他担心南易会持反对意见。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南易的感受,他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工厂卖了就行,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燕尾蝶绝对是一份优质产业,唯一的前提,把工人的福利水平压到同行业的平均水平,如此一来,工厂每年可以创造海量的净利润。 这里有南易的“死要面子”,南有穷必须继续给他撑着,分厂到户是他权衡以后,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案。 时间推移,方案开始细化,大致汲取了分田到户的一些措施,摒弃提留,化农业税为工厂租赁费,工厂改组后,需要向南氏连续交三年钱,金额为2006年利润的80%。 三年期间,南氏的人员手把手地教工人选出的管理人员如何做管理,教业务人员如何寻找和对接业务,让工厂能够健康地运行下去。三年之后,南氏人员撤离,燕尾蝶和南氏之间只保持租户与房东的关系,其他再无瓜葛。 当分厂到户的方案到王丰泰手里,他看过之后,不由地感叹南有穷做事的果决和老辣,这个方案可谓是最佳方案,既照顾了南易的情绪,也减轻了南氏的潜在负担,直接甩掉了一个大包袱。 南有穷接着又和王丰泰讨论了股份的分配方案,不搞得太复杂,不分职位高低,直接按每个职工的工作年限来计算,厂里所有职工的工作年限相加再乘以十,即为总股数,工作一年分10股,十年分100股。 敲定计划,确定要带走的人员名单,南有穷让王丰泰年后先去甬城考察,等考察结束再回来执行分厂到户的计划。 如无意外,燕尾蝶会在甬城建立新的工厂,一分为二,一半继续人工生产,另一半采用全自动化方案。其次,下一步会计划在墨西哥建厂。 南易这边对南有穷的计划一无所知,如果让他看到分厂到户的计划,他一定会说南有穷其心可诛,工厂交给工人,减去前面的三年,后面两年内不倒闭或者从全职工所有变成全职工没有,他就跟南有穷姓。 好在他并不知道,免去了一点烦恼。 晚上七点,南易来到浅水湾的纸牌屋,今天是活动日,纸牌屋自然有牌局在进行。 牌桌上的选手有郑鲨胆、关尔夫、陈国文。 过去的十年出头,香塂这里有一家地产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哪怕是楼市不景气的那几年,这家公司依然是每年上升一个台阶,如今已经是地产界的巨无霸,但它又名声不显,很少有人会提及。 它就是福禄寿地产,正常人正常时候不会愿意提到它,不正常的时候又必须找它,非常之矛盾。在香塂只要家有白事,基本绕不开萧家和福禄寿,除非不想给先人弄个阴宅。 福禄寿秉承“不与活人争长短,只问死人要效益”的战略方针,在香塂到处开花,见缝插针,在足球场、住宅、学校边上建了很多龛位墙,为香塂的“死有所住”做出了突出卓越的贡献,也贡献了大笔的赋税。 当年,陈国文只能被南易带着来纸牌屋,来了也只能在角落里坐坐,现在,他却能堂而皇之地坐到牌桌上,与其他富豪切磋牌技。 “郑生、关生、陈生,哪位手气好?” “阿关今天的手气最好,赢了八十几蚊。”郑鲨胆理了理手里的牌,抬眼说道:“南教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中文大学邀请我明天过去讲座,主题是如何以马克思理论推翻压在香塂市民头上的资本主义大山。” 郑鲨胆大笑道:“哈哈哈,南生还是这么风趣,说到大山,你们南家就有一座,准备几时推翻?” 方梦音退休之后,方氏集团在台面上的站台人是南若琼,她在国外的经历不好查,保良局孤儿院的出身却瞒不住有心人,所以,出名之后,面对媒体采访,她都是大方承认自己的出身。 姓南,能接方氏集团的班,对方氏集团有所了解的富豪们很容易就把南若琼和南易联系在一起,大多数人猜测方氏集团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南”氏集团,不然为什么不是有在外面走动的南易接班,而是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南姓人。 对南易的真实实力,他们也有所猜测,只是除了李铜板,其他人根本摸不到头绪。不过,仅仅是暴露在外的赵诗贤和陈国文已经让他们侧目,沿着陈国文挖下去,跳出来的南陈村更是让他们咋舌。 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陈氏一脉的企业真不要太多,个个低调,让人摸不清实力,只能通过纳税金额窥探一斑,但是稍微捋一捋,在先入为主的前提下,很容易认定南陈村和南易脱不了干系。 风格太港式了,除了南陈建筑,其他企业与银行之间都不存在借贷关系,妥妥的港式发展风格,都喜欢低负债经营,何况南易之前称呼陈国文为“国文叔”,只是后来为了回避辈分问题,才在大家面前改称“陈生”。 像郑鲨胆之前还把南易当成晚辈对待,中间会隔着一个方梦音,现在直接就是平辈论交。 南易摇头,“自己家的不推。” “李铜板最大只,推他。” 南易扫了一眼门口,发现李铜板来了,便故意说道:“既然郑生这么说,那就推李生,李半城的名号世人皆知,目标大。” 李铜板蹒跚着脚步来到牌桌前,“南生,要推我什么?” “李生。”南易上前把李铜板搀扶到椅子上坐下,“我和郑生说要斗地主,郑生提议斗你。” “我的资产都是地皮、码头,不好分,还是斗鲨胆,都是黄金珠宝,容易分。”李铜板不以为忤,反而凑趣道。 几人关于大山和地主的话题扯了几句,随即,在一副牌结束之后,李铜板也加入了牌局,南易站在边上看了两副牌,就到边上坐着。 大约八点,杨争气来了,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许马仕,南易没见过真身,但对他知之甚详。 当年,陈睿武挖许马仕跳槽,双方合作开发珠鸟花园,这个项目一炮而红,许马仕有了创业的资本,之后,陈睿武扶持许马仕成立天帝公司,南陈建筑只占股20%,并且从不插手公司的事务。 许马仕有了资本,后面又有人扶持,从独立后的第一个项目金璧花园开始,拿下地之后先掘地三尺,把周边环境、氛围打造得让人眼前一亮,从内心去征服购房者。 继续采用珠鸟花园的小户型、低总价的“短、平、快”的发展模式,并采用高规格的设计、重包装、大手笔的营销。不懂营销的人不知道是咋回事,说白了,尽是虚的东西,就是以四两拨千斤。 房子还没盖,首期规划的323多套房子一抢而空,一套房子总价约25万左右,8000万的现金流就这么到手。 这种模式被许马仕用得炉火纯青,当时,许马仕创造了“当年征地、当年报建、当年动工、当年竣工、当年售罄、当年入住、当年收益”的记录,是国内房地产开发史上的一个奇迹。 有了这个奇迹,许马仕将金璧花园一直开发到五期,完全打造成为羊城的明星楼盘。就这样,仅仅三年时间,天帝就进入羊城房地产前十名,从此,天帝走上了“大跃进”式的发展之路。 天帝地产的基因就是许马仕的个性,在珠鸟花园已经烙下,并且几乎没有改变,急流勇进、重包装不务实、夸张运行、营销手法超前、讲究效率第一等等。 许马仕眼光超前是毋庸置疑的,但过于豪横也是一种膨胀。2000年,天帝已经成为一家实力雄厚的房企,许马仕发起了储备人才和储备地块的两储策略。 最典型的例子,一个工程总监,夸张地配备8个副总监。当然,前期他顺风顺水,整个天帝的人都支持他的战略。 按照正常的成本估算,翻了一倍之多。在人力这一块,一个地产项目,从工程、预决算、财务、营销、招采、行政等,不过30-50号人马,其中营销用人最多,但按照当时楼花都可以销售,顶天8个营销人员足矣。 按一个地产项目50人计算,十几个项目只需要500—800人左右,但是天帝的员工数超过2000人之多,等于一半以上都是给未来储备。 当然,这样的扩张,许马仕是有计划的。也是从2004年这一年,天帝开始走向全国。天帝打造精品楼盘,并提出“开盘必特价,特价必优惠”的口号。 自2006年开始,天帝在全国范围内大手笔扩张,跑马圈地,土地储备激增数倍,成为国内最大的地主。 同时这种快速的扩张,也快速吸干了天帝的现金流,如今天帝已经背负上百亿的债务,而为了支持项目的正常运行,资金还有50多亿的缺口,在短期之内,如果许马仕无法找到五六十亿的资金,天帝集团就要面临破产清算。 天帝背后有一个二股东,许马仕自然不可能不找陈睿武,但陈睿武给的答复是可以借给天帝1亿,借给许马仕个人2亿,要增资也行,南陈建筑只会跟投,不会领投。 意思很明显,你许马仕先把钱注入集团,南陈建筑随后就跟上,上限10亿,如果超过这个数字,可以直接稀释股份。 许马仕又哪有钱用来增资,前面些年,天帝的分红并不多,南陈建筑满打满算分到手不到2000万,按照比例,许马仕的个人资金不会超过8000万。 与国内的很多企业老板一样,在他眼里公司即个人,不管是否和经营活动有关的开销,能记在公司账上绝不从个人口袋里掏。 财务小组每年负责查天帝账目的人员都是一个头两个大,有太多的账目存在问题,特别是开销的部分,什么乱七八糟的开支都有。 鉴于天帝的盲目扩张和账目紊乱,还有许马仕只敢以天帝名义借贷1亿,而不敢以个人名义借贷另外两亿,去年下半年,范红豆已经和陈睿武通过气,等待合适的时机退股,不要再和天帝搅在一块。 如今天帝集团资金流紧张,又求陈睿武无果,许马仕便把所有的宝押在上市,因此,天帝继续向银行贷款,加大了扩张的规模,全国同时在建的项目超三十个之多,资金紧绷到极点,稍有差池,立即土崩瓦解。 许马仕已经在国内转了一圈,想求助其他大佬,但都被婉拒,最终陈睿武看不过去,给他指了条明路——联系有过合作关系的杨争气,去香塂看看。 南易今天之所以会来纸牌屋,就是因为知道许马仕要来。 杨争气带着许马仕在牌桌前把他引荐给一众人等,接着又把人带到了南易这。 “南生,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天帝集团的董事长许马仕;马仕,这位是南生,南易,方氏集团方老夫人的孙子。” “你好,南先生。” 南易和许马仕握了握手,说道:“你好,许董事长,我是南易,一名教书匠。” 寒暄过后,南易请两人坐下。 之后掠过许马仕,直接和杨争气聊起关于女人的话题。 杨争气是个老色胚,人老心不老,和自己公司的多名女艺人纠缠不清,而且是个大嘴巴,自己的那点事不藏着掖着,面对媒体采访简直是知无不言。 不过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很少会把女艺人的名字透露出去,算是没把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扒掉。 对这样的人,南易是极度鄙视的,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消停点,多给四十几岁退休的年轻人一点机会? 香塂这边老色胚多,一个个属篦子的,被他们篦过一遍,想找个漏网之鱼,简直难如登天。 听杨争气吹了一会,南易的手机震了,一看是自己宝贝女儿发来的短信,告罪一声,躲到更角落回短信。 小丫头说待在家里无聊,想来找南易。 南易回:在纸牌屋,和几个老头一块,你来了也无聊。 南若琪:我想过去。 南易:来就来吧,带点刚到的圣女果过来。 南若琪回了一个“OK”的表情图,过了十几分钟,人就杀到了,拿着圣女果嘴甜的分上一圈,随即和南易坐到角落里,自己吃一个半,喂南易半个。 “爹哋,茜美子上市之前,能不能向薰衣草定向增发股票?” 南易手指捏着半个被咬过的圣女果晃了晃,“让爸爸吃你剩下的,还想占爸爸的便宜?” “爹哋,我是不是小公主?” “小公主怎么了,小公主咬过的圣女果甜一点?” 南易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南若琪后面的话给堵死。 “臭爹哋,讨厌,你要顺着我的话回答。”南若琪嘟了嘟嘴。 “好好好,重新开始。” “嗯呐。”南若琪点点头,再次问道:“爹哋,我是不是小公主?” “你当然是啦,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公主。” “妈咪说,我小时候拉臭臭,爹哋都会闻一闻……” 不等南若琪说完,南易已经揪住她的小脸,“这就是你的套路?故意恶心爸爸是不是?” “爹哋,你不松手我哭啦。” 南易松开手,指着南若琪的鼻子说道:“你妈后天就回来,我让她好好收拾你。” “嘻嘻,我不怕。”南若琪一脸调皮,根本不惧南易的威胁。 南易无奈摇头,“拿你没办法,今天怎么没和同学一起去玩?” “每次不是逛商场,就是去网咖,没意思。”南若琪摇头,捻起一颗圣女果直接塞到南易嘴里,“爹哋,过完年我们去特罗姆瑟看极光好不好?” “呜。”南易把圣女果吸进嘴里,用牙咬破后说道:“前年你不是去过一次吗?” “时间不对啦,不是看极光最好的月份。” “看完就回来?” “嗯,不会耽误爹哋太久,只要三四天。” 南易抚了抚南若琪的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在那边多玩几天。特罗姆瑟那里的沼泽地区有很多野生蓝莓,正好考察一下,我们两个在那里投资建一个蓝莓果汁生产厂。” “爹哋,我们是去玩,不是做生意。”南若琪不满地说道。 “好好好,只是玩,不做生意。” 父女俩在这里说着悄悄话,牌桌那边却有了变化,陈国文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许马仕,人往南易这边走了过来。 寒暄过后,陈国文说起了正事。 “南易,白日飞升在西班牙吃了个亏,一个大客户被抢走了。” “曹州的企业?” “对,曹州韩集镇的企业,报价比我们低了三成。” “红豆怎么说?” “放弃低端市场,只专注中高端市场。”陈国文蹙着眉说道:“这个办法我觉得不行,曹州那边迟早也会进入高端市场,价格再被他们一压,我们的利润就没保障了。” “白日飞升现在的主要市场是哪里?” “日本、欧洲、北美都有我们的市场,销售额比较高的国家有日本、西班牙、英国、北欧五国、美国。” “哪个国家利润率最低?” “美国。” 南易思考了一会,说道:“和曹州那边谈一谈,双方划分一下市场,不要跟他们打无谓的价格战,利润太低就没意思了。” “就怕谈不拢。” “要是真谈不拢,先观望一段时间,如果对方还是咄咄逼人,不用客气,来点狠的,不仅要把对方的厂子整垮,还要让他们背一身债,敲山震虎。” 听到“来点狠的”四个字,陈国文脑中立刻冒出一个方法:找老外出面和不对付的厂家合作,先友好合作两三次,等获得对方信任,下一笔大订单,订金尽量往少谈,合同的违约金订的高一点;之后买通厂里人在棺材或者棺木内部塞一点违禁品,通知海关查扣,导致对方不能按时交付,赔违约金。 这样一来,即使不能把对方厂子整垮,也能让他们草木皆兵,以后再遇到大单子也会投鼠忌器。 看到陈国文的表情,南易知道自己以前的小心翼翼没错,从他加入南陈村的第一天开始,一是反复强调财务制度,一切都得按流程走,就算等着拿钱救命,手续不全也甭想从企业账户领走一毛钱。 二是不间断地反诈学习,南易会长期收集商业活动中的诈骗案例,把各种手段进行拆解分析,以及总结各种商业陷阱,这些资料南氏会共享给南陈村,南陈村的各企业高层会经常性组织学习,对各种诈骗手段和陷阱做到了如指掌。 南陈村过去二十几年没上过大当、吃过大亏,与一丝不苟的学习态度是分不开的,俗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分析得多了,反过来要用的时候,自然可以信手拈来。 “国文叔,真到了那一步,打击面不要太广,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搞内耗不好。还有,我已经退休了,以后公事就不用跟我说了,直接找红豆。”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四十多岁就退休,我今年已经六十,还想着多干几年呢。” 陈国文很是郁闷,他想多干几年都不行啊,已经被架到董事长的位子,实权被总经理分走,再过三年,董事长的交椅也要交出去,自己还干得动呢。 南易呵呵一笑,“我十六岁经商,一转眼快三十年,累了,后面的几十年我打算好好享享清福。国文叔,你也是,该服老了,回村里在理事会当个理事,每天遛遛弯打打牌,挺好的。” “也只好这样。” 陈国文即使再眷恋现在的位子也无计可施,陈宗庆和南易带头退休,其他人谁又敢不退? 论功绩,谁敢说比陈宗庆大?论年纪,谁又敢说比南易小? 两人又聊了一会,陈国文回到牌桌前旁观,南易和南若琪两人继续说着悄悄话。 此时,在牌桌边坐着的许马仕心里正在嘀咕:“不知道要打多久的牌才能聊正经事,时间不等人啊!” 他心里非常清楚,想谈融资需要等待契机,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太急就等于示弱,对方容易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