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守一说道:“老爷子,实不相瞒,您手里的这杆旱烟枪,我认识。”
“你认识?”
老者面露惊讶之色,随后笑着摇摇头:“小伙子,你别吹牛了,这杆旱烟枪跟了我几十年了,我一向随身携带,我又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认识?”
“因为,这杆旱烟枪,是我爷爷做的。”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阎守一耐心地指着旱烟枪上的黄牛标志说道:“我爷爷做的东西,上面都会留下一只黄牛标志,这种标志独一无二,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者的脸色逐渐震惊,不敢相信地握住阎守一的手:“你、你是阎大师的孙子?”
他乡遇故人,阎守一还是感觉有几分亲切的,尽管不认识这位老者,但想到这位老者曾经和自己的爷爷有过交情,阎守一对老者也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四十年前,我还在川渝奋斗的时候,正是你爷爷指点迷津,让我到建州发展,才得以有如今的家业!哎,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偶遇他的孙子,这是缘分!缘分呐!…小伙子,你爷爷现在在何处?他身体如何?我方便去看望看望他吗?”
老者拉着阎守一,一口气说了好长的话,可以感受得到,老者对阎守一的爷爷,有着深厚的感情。
阎守一微笑着答道:“爷爷他老人家,前不久已经仙逝了。”
“这……”
老者顿时眼露悲色,怅然若失,他忍不住感叹:“时光易逝,逝者如斯…哎。不知你爷爷葬在何处,老夫能否去祭奠祭奠?”
“爷爷他老人家一辈子云游四海,死后也不愿意拘于一隅,特意叮嘱我将骨灰撒入江河当中,所以他老人家无碑无墓,依旧在那四海之中。”
提起自己的爷爷,阎守一也是满满的思念,毕竟从小到大,他都是跟着爷爷走遍天南地北。
这其中的感情,又岂是言语能够形容的?
也正因为感情深厚,所以每次提起爷爷,即便他已经逝去,阎守一也会面露微笑。
“你爷爷,当真是个伟人。”老者再次感慨。
他顿了顿,说道:“小伙子,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就在榕城安家吗?若是可以的话,老夫想请你去寒舍一叙,就当报答当年你爷爷对我的恩情。”
“我叫阎守一,守一而终,老爷子您喊我小阎就可以了,”阎守一说道,“至于报恩,我爷爷一生行事,不求回报,所以就不必提报恩一事了,我倒是很乐意去老爷子您家做做客,蹭蹭饭!”
“哈哈哈,那敢情好!”老爷子当即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下了他家的地址。
“三天之后,日落西山,老夫在家中等你!”
阎守一接过便签看了一眼,不认识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在榕城内,于是笑着点头答应。
老者没向阎守一问联系方式,想必也是相信二人之间的缘分,若是有缘再见,也不需要联系方式,若是无缘,留了联系方式也没用。
很快,阎守一和龙飞城到站下了车,老者坐在公交车上离开了。
下了车,龙飞城嘀咕道:“阎哥,这就是你们文化人交流的方式吗?感觉我根本插不上嘴啊!”
插不上嘴,让话痨龙飞城感觉十分心塞……
阎守一安慰道:“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还是找老金拿药要紧。”
龙飞城一想也觉得有理:“也对,那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坐公交车,想必混得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