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棺匠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说明方才张山厉他们审讯抬棺匠的时候,也没用什么手段。
牢房外的龙虎山长老,见到阎守一来了,表情略有不屑。
他们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心底里都认为,这是龙虎山的家事,不应该找一个外人来帮忙,更何况是一个黄毛小子。
我们都拿他没办法,这个阎守一又能拿他如何?
“你们问出什么来了吗?”阎守一问张山厉。
张山厉答道:“只问出个名字,他说他叫关老三。”
阎守一点点头:“抬棺匠一脉相承,其中最多的姓氏就是关、陈、雷,想必他是关家一脉的。”
张山厉笑道:“还得是你小子啊,果然找个行家来帮忙是对的。”
说着,张山厉还瞟了一眼牢房外的其他长老,仿佛在说:早让这小子来,我们可以省不少力气。
阎守一惭愧道:“小叔公,我只是对民间教派有所了解,未必真的能帮到你们。”
“这你就甭管了,人是你帮忙抓到的,已经证明了你的本事,既然把你找来了,你就放心去做就好,想打想骂随你的便,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
到底是自家亲戚,说话就是硬气。
张山厉是戒律堂堂主,同时刑罚审讯之事,本也归他管,如今他在这儿给阎守一当靠山,其他的长老还真不好说什么。
“我们到外头去,你和这关老三单独聊聊!”
说罢,张山厉便赶着其他人往外走。
不一会儿,牢房就被清空了,只剩下阎守一和关老三二人。
阎守一搬来一把椅子,直接坐在关老三面前,也不怕关老三会突然动手。
“你还有几口气啊?”阎守一笑着问。
关老三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想朝阎守一的脸吐一口唾沫,奈何他连吐唾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口唾沫直接滴在自己的鞋尖上。
阎守一无奈地说道:“你自己闯龙虎山杀人,技不如人被抓,怎么还恨上我了?”
关老三答道:“你身为民间教派成员,却和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混在一起,自然可恨。”
“切,别上来就道德绑架,传统门派的确有很多道貌岸然的家伙,但他们不会轻易杀人。”
阎守一不吃关老三那套,直接翘起了二郎腿:“既然被抓了,该交代的就老老实实交代,还能少吃点苦头,你别以为小叔公把我请过来,就是真的拿你没办法了。他的法子多了去了,只是现在还没着急到那个地步而已,等到他出手,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关老三低下头不吭声。
阎守一眉头一挑:“不说话?那咱们聊点别的吧。你姓关,是关家一脉的,又叫关老三,说明你上头还有两个哥哥或者姐姐,他们人呢?”
关老三这回说话了:“都死了。”
“怎么死的?”
“学艺不精,被棺材给压死的。”
阎守一心领神会。
抬棺匠的命要足够硬,因为他们抬的都不是普通的棺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棺材里的东西给害死。
说白了,他们这可是高风险职业。
“他们死了,你却能活到现在,相信一定很不容易,”阎守一叹了口气,“那你何必又要加入新玄山派,跟着那戏子做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