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墨叹气:“阴谋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这份消息,既然敢送回来,那就是有一定让人信服的原因在。”
屈指在书案上轻叩了下,他轻声问道:“你可知,为什么就算世家子弟,也会娶纳再婚妇,贫家出身也不是没有,也有家中养来招待来客的舞妓。”
“但是唯有外室,尤其是有了身孕的外室,却绝对不会让其进门么。”
越慕言没好气的冷哼:“不过是怕血脉混淆。”
往前几个朝代到现在,世人都没有人要求,女子必须要守贞。但是如果嫁了人,情况就会不一样。女子处处受制,担心的就是戴了绿帽不要紧,就怕养大了的儿女,却是别人家的种。
这个时代又没有亲子鉴定,难道要用滴血验亲?但有见识的世家,哪里会不清楚,这法子根本就不靠谱。
闻子墨早不把眼前的小儿,当做一般的孩童,说起这些事来,也不怕她听不明白。闻言点头,接着道:“正是如此。”
“你身边有老仆相伴,按说身份不会有假。但是幕后之人,只要让人相信,你虽是越氏女所出,但并非你爹的亲女,就能达到一些目的了。”
假的不会是真的,但幕后黑手若是意图在此,想把真的变成假的,却并非办不到。此计不可谓不毒,看起来只是针对慕言这丫头,但稍想深一些,就知道这事会把人心都搅的七零八落的。
越慕言顿时说不出话来,她能很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被掉包,但是这种事,她就没办法保证了。谁知道亲娘,会不会另有真爱什么的。
她哪里敢打这个包票。
越想脸色也胀红了起来,有些磕巴的道:“不,不可能,我娘,我娘是个贞洁的女子,结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想起,这个世道人们对这种事的无所谓,说完就觉得心虚了起来。
这个世道,人人都好谈风月,觉得阴阳调合,是天地正理。除了某些龟毛的人家,没谁规定新妇必须是处子。
而她的娘比越秉言还要大几岁,听说战乱前已经有了未婚夫。而且能做出,把一个少年养到十五岁,立刻就把人吃掉的事。这种生活作风,她真怕亲娘就是个彪悍的。
啊,脑仁疼。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虚,越慕言面上还是绷住了,板着脸道:“这实在是条毒计,不过不会错的,我绝对是爹爹的女儿。”哼,就算她娘是个彪悍的,那又如何?这里又没有亲子鉴定。
这个女公子,她当定了!
当不了的下场,肯定惨,她这小身板扛不住。
闻子墨扯了扯嘴角,他到时不在乎这个。只是这个小儿,是站在这一边,是不是陇越王亲出又有什么关系。
“不必担心。”闻子墨想清这一点,顿时轻松了许多,面上也有了些笑意,他道:“这事你暂且就当不知道,我看看幕后之人,还会使出什么后招来。”
正好,趁机让藏在他们当中的暗鬼,自己跳出来。
他们在旁人处安插了耳目,那些人定然也会如此。他倒要看看,在他的布置下,还有多少钉子扎了进来。
此次,他一定要拔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