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豪气干云,做着痴傻的事,却显露出那率直的心性。
柴进看到这里,止不住心潮澎拜,默默吟诗暗赞:“痴傻疯和尚,斗酒显乖张,男儿若无气,安能赴疆场!”
不多会儿,鲁智深和武松各自一桶酒下肚,又接着拿起一桶。
赵不凡实在比不过他们,仅仅只喝下半桶,已经感觉胃里翻腾,有些干呕。
鲁智深大笑不止,心思微动,朗声道:“洒家喝得痛快,想去院内耍些拳脚,消消热劲!”
好个粗中有细的鲁智深,此时酒劲上涌,若能练练拳脚,挥洒汗水,倒是能解去不少酒劲。
赵不凡心领神会,转头与初次见面的武松相视一笑,身形闪动,迅速来到堂外。
武松左手提着酒桶,歪歪扭扭,看上去摇摇欲坠,可实际上却面露笑意,始终不倒。
“两位兄弟,我武松便先献丑了!”
伴随着话音,武松施展开拳法,顿时见到劲风呼啸,拳影重重。
他腾挪纵跃间,似倒不倒,似醉不醉,不时吃上几口酒,真有种潇洒自在的意境。
可看在内行人的眼中,那拳法却威力不凡!
看似无规无矩,实则天马行空,步步杀机!
看似摇摇欲倒,实则身姿轻盈,招招灵巧!
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暗含内劲,拳拳迅猛!
即便是眼光甚高的鲁智深也止不住大声称赞:“好功夫!”
看着看着,他也有些按耐不住,狂灌半桶酒,直接扔下酒桶,挥拳杀出。
两人虽然是切磋,但也看得人眼花缭乱,劲风掀起院内风尘飞舞,枯叶四散!
不知何时,天空飘下洁白的雪花,很快给院子披上一层白色衣衫,可唯独两人交战之处,丝毫不见飘雪飞近。
此时方可明白两人劲气之猛烈,出手之霸道,直将那些仆从都看呆了。
百余招后,两人切磋够了,各自收功,顶着雪花相视大笑,返身提起酒桶,畅快对饮。
赵不凡自认武艺与他们差距太大,没有去献丑,只看着那些酒被两人吃光。
那小管事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寒风中满面苦涩,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等豪杰。
鲁智深的光头上布满雪花,醉醺醺地走到近前,大声道:“酒已经喝完,拿水来,洒家要洗脚!”
小管事脸色铁青,狡辩道:“这酒又不是你一人吃完!”
赵不凡皱眉上前,厉声斥责:“这酒什么时候说过要一人吃完,只说过我们几个不浪费它!”
身为主人的柴进也终于说话,儒雅而又从容:“愿赌就要服输,柴府不需要不讲信义的人!”
小管事吓坏了,哭丧着脸:“我认输,认输!!”
小管事和那些仆从灰头土脸地去端洗脚水,柴进却转过身来,对着鲁智深和赵不凡深深作揖:“仆从不懂事,激怒两位兄弟,这件事鄙人没有在最初及时喝止,确实有过错,可最初本意也仅是想了解两位兄弟,看两位兄弟会如何替鄙人教训仆从,没想却惹来斗酒,柴进在此向二位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