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容老太太不喜他,也能对老太太做得十分恭敬,从来不会忤逆于她,但娶了傅阅慈之后,有些东西好像就变了。
虽然依旧对老太太十分敬重,但其余的就变了。
尤其是九年前,他和容湛父亲发生口角争执,正巧容湛父亲突发疾病,容崇却见死不救,错过了救助黄金期再去抢救也为时已晚。
痛失爱子的容老太太把错全归在了容崇身上,挨了一顿家法,跪了两天祠堂后就被老太太剔出了族谱,不允许他登容家的门。
对于此事,容崇也内疚过,他对容家的养育之恩是心怀感恩的,可这种感恩是可以被他眼里的利益轻易盖过去的。
说到底,他本性自私,凡事都只会站在自己角度上想问题。
这是容家的家丑,容崇也是当初容老爷子硬要领养的,如果这事一旦传出,对容家有影响不说,还会对已故的容老爷子的名声有损。
容崇夫妻俩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容奕却品行端正,三观也正,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思量和主见,也绝不是那种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
但容湛和他的关系就很微妙,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见上面也会打招呼,偶尔还能聊上几句,但相比容湛和席侑临还有时卿荀他们二人的关系,容奕自然是比不上的。
碍于大过年,容奕也在,老太太勉为其难的留了一顿午饭。
饭桌上,傅阅慈环视了一圈,就有意无意的开始试探:“今天这日子怎么没看到羲羲呀?前段时间不知道听哪个不长眼的瞎说羲羲心脏病复发了,我当时一听就来气了,立马回怼了过去,我家羲羲好端端的,谁敢瞎造谣咒我这侄女,我撕烂她的嘴。”
“妈……”
容奕皱了皱眉,立马出声制止。
但话音还未落下,老太太的筷子便重重的扔在了桌面上,苍老的眼眸里凝着寒霜:“你若是想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吃完一顿饭,那就闭嘴吃,要是觉得我这里的菜不合你胃口,让你难以下咽,堵不住嘴,你现在就把碗筷放下滚出去,没人留你,少在这里给我阴阳怪气的打听,今天若不是看在奕儿的面子上,你觉得你能进的了这扇门?”
“容崇,你就是这样管教你媳妇的?大过年的,特意带她来气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啊?”
“妈,您别生气……”
“别叫我妈,你当初为什么被踢出族谱心里知道,我们之间的隔阂永远清不了,就你这媳妇,现在也是越发没规矩了,都打听到我头上了,那么会做戏,怎么不去戏班子唱戏呢?”
见老太太真的动了怒,容崇立马起身,颔首致歉:“对不起,妈,大哥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从不否认,媳妇没有管教好,惹您生气了,也是我的错,大过年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你,吃个饭哪来那么多话,羲羲的事情轮得到你来的打听吗?要吃就吃,不吃就给劳资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容崇立刻就做出大义灭亲的神态,开始指责傅阅慈。
傅阅慈一脸懵逼,她其实也是随口问问,觉得饭桌上太安静了,没想到老太太这么大火气,还无故被自己老公骂了一顿,在看向自己儿子,也是一副无语又无奈的样子,她顿时就委屈上了。
“行,就我是外人是吧,既然你们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免得在这里讨嫌。”傅阅慈委委屈屈的抹起了眼泪,从椅子上起身,回身拿着包就出了别墅。
但都走到外面铁门处了,也见没人来追她,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顿时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得原地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