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儿走了。
夜锦衣对她的这个决定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从不曾对任何人放松警惕,就连苏酒儿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
况且,这个刀尖上求生存的险恶江湖,并不需要女人的存在,她们只是生命之外的附加品。
除了,除了苏酒儿走后的这几日,晴马一直在向他抱怨近日彼岸阁的客人少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上,他有许多事情要做,他没有时间去顾及一个心里有太多爱恨情仇的女人,因为那是累赘。
与其去思考一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倒不如想想面前这个妖孽的男人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夜锦衣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卫卿笑:“你跟着我,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反正你跟楚家有仇,等你报完仇,我回去交差。”卫卿笑挑挑眉,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着夜锦衣。
“你确定不会插手?”
“不会。”
“江湖道义在你眼里比恩怨仇杀更重要?”
“是。”
夜锦衣闻言,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好,我信你。”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等。”
“等?”
夜锦衣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转着手里的杯子,暗自思索。
即使楚修翳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怀有一丝愧疚,但他毕竟是楚钟岳的儿子。所以夜锦衣从来就不打算从楚修翳那里得到任何可靠的情报,他只能靠自己。
摧毁绝崖山庄固然重要,但排除整件事情中可能出现的未知因素也绝不可忽视。
无极门,杀害释行的凶手,便是最大的未知因素。他必须去查清楚,否则,他的计划可能会因为这些暗处的势力毁于一旦。
他们依然坐在二楼靠栏杆的位置,因为他们总能从来来往往的客人口中知道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彼时,楼下正有一桌人在讨论一件有趣的事情。
“每年这个时候,邪神的悬赏令都下来了,今年怎个不见彼岸阁的动静。”
“呦,你可甭提了吧,这么多年,为了这赏金去找邪神的人数不胜数,结果呢,没一个活着回来的,连尸体都找不到。”
“眼看这赏金都加到一万两了,可惜。”
“可惜什么?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听着下面人们的议论,卫卿笑抬头问:“邪神殿的邪神?”
夜锦衣道:“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个邪神?”
卫卿笑道:“许是没有。”
卫卿笑知道他们口中的邪神,因为近两年江湖上风头正劲的两大邪派就是邪神殿和无极门。
不过邪神殿成名的方式却与无极门大不相同。
无极门声名顿起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杀人,他们杀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单纯想杀人罢了,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原因。而且杀人手法之残忍,令人咋舌。
相比较而言,邪神殿声名渐起的方式几乎全依赖于彼岸阁。
因为从彼岸阁建阁开始,悬赏的人换了一轮又一轮,但有一个人的名字始终在悬赏令上未下来过,那就是邪神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