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钟岳点了点头,却又犹疑道:“这些的确都说的通,只不过,我与无极门有何仇怨,他们要为难我青岳山庄呢?”
说着,楚钟岳将视线落在楚修翳的脸上,而楚修翳则是暗暗瞥了温九凤一眼,像是在给楚钟岳使眼色,并且,面上有些犹豫。
楚钟岳见状,笑了笑,走到温九凤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长辈的口气劝慰道:“九凤,如今你父亲的大仇得报,你我都可以安心了。这一路,你也累了,就放宽心在我这青岳山庄多歇上几天,就把这当成自个的家,用不着客气。”
温九凤忙拱手道:“家父和楚庄主是多年好友,九凤也自然不会同庄主你客套,只是拙荆在家,九凤在外总是有些挂念。所以,九凤想立刻动身,回去看看她。”
楚钟岳闻言,爽朗一笑:“到底是成了家的人,知道挂念家人了。好吧,你执意如此,伯父也不好挽留,只是一路记得小心些。”
温九凤拱手道:“是,多谢楚庄主。”
等到温九凤离开了青岳山庄,楚钟岳才收敛起脸上的笑,走到楚修翳的身旁,压低声音道:“修翳,你到底有何事要同为父说?”
楚修翳抬脚走到苏酒儿的尸体前,侧头道:“父亲不是想知道无极门为何要为难青岳山庄?那父亲知不知道,这无极门主究竟是谁?”
“是谁?”楚钟岳眸光一紧,死死地盯着楚修翳的脸,又顺着楚修翳的手看向那“无极门主”的脸。
楚修翳抬手揭开苏酒儿的面纱,抬头道:“父亲认识这个女子吗?”
楚钟岳朝楚修翳走了两步,将目光定在苏酒儿的脸上,看了许久却仍觉得毫无头绪,只摇了摇头:“为父并不记得见过此女。”
楚修翳道:“那父亲记不记得,当年绝崖山庄的苏隐护法有个女儿,叫苏久言,是那玉琅从小的相好,而且,在十年前,我们在绝崖山庄里却独独找不到这个女子。更重要的是,在近几年的时间里,此女以舞姬的身份藏匿在彼岸阁监视着青岳山庄,在我为云棠比武招亲的那一天,这个女人也出现在绝崖山庄。这些都足以证明,此女正是潜伏多年伺机为苏隐报仇的无极门主。”
楚钟岳睁大眼睛,抬手指着苏酒儿,疾声道:“她就是苏隐的女儿?”
等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楚钟岳又仔细端详了苏酒儿的脸,半晌,才捋着胡子点头叹息道:“不错,她的确与苏隐有几分相似。怪不得,怪不得,没想到十年前,我漏杀了两个女娃娃,十年后,这两个女娃娃会成我最大的威胁。”
正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忙看向楚修翳,道:“修翳,那如今无极门覆灭,依你看,绝崖山庄是否会有所行动?”
“不会。”楚修翳斩钉截铁道。
楚钟岳坐回椅子上,观察着楚修翳的反应,问道:“何以见得?”
楚修翳道:“因为玉展颜和苏久言虽然分别是邪神殿和无极门的主子,但实际上,她们根本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更谈不上合作,况且,邪神殿这么多年和无极门也一直霸着江湖杀手门前两位各不相让。若是玉展颜和苏酒儿之间有合作的话,她们何必又要创建两个门派来故弄玄虚。”
楚钟岳点点头,眼中带着欣慰之色,放轻声音道:“你说的有道理,坐下说话吧。”
“谢父亲。”
楚钟岳抬手端过桌上的茶盏,呷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如今,那就只剩下一个没有了玉展颜的邪神殿,成不了气候,倒是让老夫松了一口气。来人,把这尸体给抬下去。”
楚修翳看着侍卫把苏酒儿的尸体抬下去,才继续道:“不,父亲,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