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狗娘养的,你这是假惺惺的装蒜。”上将恼火地说着。
虎子觉得有些难堪,大舅当着这么多人面,毫无国军高级将领的风范,他也知道他们都是从军阀起家,乱世出英雄,军阀并不都像吴佩孚那样文武全才,很多是文盲大老粗,但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啊。
“大舅,现在是危机四伏,我们需要精诚团结,不能给自己制造麻烦。”他对上将耳语。
大舅猛醒过来,红着脸对静子说道:“我是粗人,对不住啊。我听说过你们曾经一起抗战的经历,可是见到你还是在敌人的阵营和我们为敌,气就不打一处来,闺女,你别怪老夫无礼哦。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不管上将这算不算演戏,不过当着这么多军官的面,向敌人道歉,还是让井上静子有些意外。可是想着上将那种好色的神情,在她身上色眯眯的乱摸,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冒牌货,他死了没啥,可是罗小虎和林菲儿这样的好人也死了,那就可惜了。
“小虎,你们现在还是有危险,迟田准备在机车头下手,火车将不会停靠,前面有人搬开道闸,开到没路的地方,让你们撞上前面的山崖或是在急弯处加速,让火车坠下山崖。你们车上的人和乘客,全都要死于非命。”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虎子和春雷一听,心急如焚,立即向着车厢外跑去,军统特工带着电台,连忙联系前面的驻军,检查道闸口,严防有人破坏。这可是绝杀,竟然想着将一车人全部消灭,小日本还真是太歹毒了,无所不用其极啊。
虎子和春雷在列车的车厢顶上奔驰着,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面前,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迟疑地迅速趴在车厢顶上,一条悠长的隧道出现在他们的头顶,只要他们再慢一点,就会被隧道撞进山谷里去。他们向着前方顶着寒风,快速地爬行着。隧道里面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是凭着感觉在爬行。
头顶上是呼呼的冷风,吹的两人眼睛都睁不开,也让他们清醒了一些,这么爬过去,敌特早就将火车撞山了,得换一种办法。
“春雷,你去下面的车厢启动紧急制动闸,我去前面的车厢口摘钩。”虎子大吼着说,不然听不到。他继续向前面爬去,春雷跳下去了,却是一脸的茫然,啥是紧急制动闸?咱这不是第一次坐火车嘛。
“闪开,你们都跟我滚到后面的车厢去!”越是紧张,车厢里还越是人满为患,过道上都是的。人挤人人挨人,密密麻麻,连搁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春雷心情烦躁,对着乘客们大叫大嚷,他注意到乘客们也正用惊讶万分的眼神望着他这个天外来客。
没人动惮,没有人挪位,人人都在沉默地好奇地看着他,春雷火了,拔出手枪对着天上“呯呯”就是两枪,人们懂了,惊恐乱叫的向着车厢里涌去,期间踢翻了小贩装满鸡蛋的篮子,撞倒了堆满瓷器的架子,人人是鬼哭狼嚎,乱挤乱撞。春雷蒙了。
“你这个土匪!你看看老人孩子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斥责他的竟然是两个人,一个是戴着眼镜,老态龙钟的老教授,一个是穿着一身青色上衣,黑色裙子学生制服的女学生。女学生眼睛清亮,齐耳的短发,嘴唇薄薄的,嘴角边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酒窝。两个人都在愤怒地瞪着他。
春雷脸皮厚,被老头这么怒斥,不觉得什么,可是被女学生,而且是漂亮的女学生这么怒视,心里可是“碰碰”直跳的。
“啊,对不住。”春雷咽着吐沫,尴尬地说道:“日本人要将火车弄得坠下山崖,我是奉命前来启动制动闸,谁能告诉我,制动闸在哪里?”
老者一愣,“你说的是真的吗?”
女学生不屑一顾地说:“看你这样,就是个逃兵,你想干什么,胡说八道啊。”
春雷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到处是污秽,到处是扯破的裂口,那是和日本人格斗时留下的,肩头还有两处被长刀滑坡的地方,怎么看怎么狼狈,真像是逃兵。
“这是和日本人格斗留下的,他们被我们打跑了,但是这列车被他们控制了,我必须找到制动闸,让列车停下来,不然大家都得死。”
女学生嗤之以鼻,她认为这就是个疯子,身上还有酒气。这是虎子他们打酒瓶子是迸射在他们身上的酒水,闻起来还是酒香浓烈啊。
没时间解释了,春雷伸出手来,想要拨开老者,“你们别妨碍我做事,谁知道紧急制动闸在哪里?”
老者忽然说道:“别慌,制动闸就在你的背后。”
啥——春雷回头一看,只见过道里自己的背后,赫然呈现着一个圆框,圆框里有着一个手柄,那上面还显示着转动的方向,圆框外面有玻璃罩着。这就是制动闸啊。
春雷抡起手枪,用枪柄一下砸烂了玻璃,将手伸进去,转动着手柄。只听“嘎嗤——”一下,“咣当咣当——”列车的车厢发出了剧烈的震颤,车速慢慢地停滞了下来。
就在众人东倒西歪的时候,春雷跳到了车门口,对着众人大叫着:“谁来把这车门弄开,大家赶紧下去,这里有危险!”众人又被他弄晕了,这人是干什么呢。
幸好,列车员赶来了,他已经通过电话,得知了情况,他对众人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对不起啦,这趟车确实有危险,这个军官说得没错,他是在救大家,大家赶紧下去吧。”他一下就把这车门弄开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扶老携幼地向着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