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林菲儿没有冲进去,不然她们也会遭受同样的悲惨命运。巡逻的敌军发现了她们,那是她们小声的嘀咕和发抖造成的细微声响惊动了伪军。春妮将钢叉当梭镖飞出去,插死一个敌人,趁着敌人慌乱,闹不清情况,抢着捡起敌人的枪支弹药,林菲儿顺手摸了两枚手榴弹。春妮拖着林菲儿逃进了夜幕中。
惊慌失措的伪军连长再也没有兴趣欺负女人了,不然郝丽这些女兵哪有幸免的可能。他担心这些刺客还会来,因此准备了埋伏,只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两个刺客,而是被解救后的大群新四军战士,来的人超出了他的应对能力。
他以为这些刺客是奔着他来的,有人看清这是两个女孩,女孩跑步的样子和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从背后的身形就能看出来。他压根没有想到来人还会解救新四军战俘,在当时地下党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从严密防守中解救战俘。
她们逃出来时,春妮还被流弹划破了胳膊,幸好她们都会治伤。为了躲避敌人的搜捕,她们误打误撞,跌进了一处无人的地窖中,那地窖很隐蔽,外人找不到。可是敌人还是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这里一旦被发现,就是鱼死网破了。
听着头顶大皮靴踩着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相互搂抱着,互相鼓励着,在默默地等待着那坚决的时刻。
这一刻没有出现,林菲儿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何况春妮的伤势需要换药。
林菲儿决定在镇子里寻找地下党,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她化装成了乞丐,因为她看到国民党士兵将镇子的出口都设了岗,对来往行人严格盘查。尤其是对女人,那是一定要搜身的,对山中的猎户更是随意抓捕,严刑拷问。
春妮扔出的钢叉暴露了她的身份,这是猎人使用的钢叉,不是农民用来干农活的。那时因为时局很乱,当地政府无力全部统计登记过猎户的户口,他们都是居无定所的。
现在想要核查清楚,也非常费劲。可是汉奸的军队滥杀无辜,一个屠夫不是说过:宁可错杀三千,不可错过一个嘛。那些天镇子外面不时会响起枪声,那是无辜的猎人遭到了杀害。这反而逼迫那些猎户加入到李光明的虎山游击队当中去,新四军游击队实力潜滋暗长。
白色恐怖时期,石头过火人过刀,林菲儿想要找到地下党谈何容易,大家都转入地下。新四军主力虽然撤离了,但这里还有留下的游击队,她为了找到地下党的负责人,可是备尝艰辛,饱受磨难。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将自己脸上涂上锅灰,全身穿着破烂的衣服,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常人躲避不及,哪会多看她一眼。
这全是被逼的,林菲儿长得好看,有几次在饭馆里遇上了搜查,她只得溜进伙房,换上厨师们扔下的破衣服,还从炉膛里伸手摸上两把锅灰抹在脸上,然后装作乞丐向掌柜的乞讨。被跑堂的当作真正的乞丐,连喝带骂地赶出来。
伪军士兵也没有兴趣对一个女乞丐感兴趣,他们正眼都不瞧上她一眼。林菲儿身上本来就有药品的气味,常年和药品为伴的她身上怎么会香的像摸上香精呢?这时再穿上腥臭不堪的厨师的服装,常人都不敢站在她的面前停留了。林菲儿躲过了一次次杀身之祸。
林菲儿虽然心急如焚,可是真正的地下党对她也在暗暗观察,他们是知道这个美丽倔强的姑娘的,国军高官的女儿,枪法过人,一身的好武艺。只是因为形势所迫,林菲儿和春妮主动寻找党组织实在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地下党不得不谨慎行事。
林菲儿没有做地下工作的经验,她虽然化了装,但却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她为了救出被俘的女战士,什么都豁出去了。普通的伪军士兵虽然没有注意她,但是那些汉奸特务却盯上了她。他们怀疑这是一个前来接头的新四军女特工。
这是县里的特务,等了两天,等的不耐烦了,林菲儿以前也和地下党联系过,可是新四军主力转移后,当地的地下党死的死,抓得抓,余下的都转入地下,她到哪里去找呢。特务等不及了,一天就在林菲儿转到一处巷子时,一个特务突然拦住她的去路。
特务的身份那是很明显,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手里握着一支黑色的zlsq,枪口正对着她。年轻人嘴唇上还有两撇小胡子,一张嘴就露出了被烟熏黑的牙齿,让林菲儿阵阵的恶心。特务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好像说:看你还想到哪里去。
林菲儿看看自己身上,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衣衫破烂,还有臂上挎着的篮子都成了蜘蛛网,小一点的东西都会漏掉。她抬起乌漆嘛黑的脸露齿一笑:“大兄弟,麻烦让个道,别拦着我讨饭婆子要饭的路。”她好像没有看见这家伙手中的zlsq。
“你这么年轻,就是叫花子婆?”那特务仰着脸笑起来:“不如我介绍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可以享尽人间的富贵,还可以趁着年轻漂亮,多赚几个钱,人生的漂亮时期就这么几十年对吧?”那家伙不怀好意地笑了。
看来敌人已经看出她是年轻的女人了,这可怎么办,是把他干掉吗?这里可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啊。林菲儿转动着眼珠子,暗暗查看周边的地形。
林菲儿出现在镇子里这么长时间,敌人又不是瞎子,年轻女人走路的样子和老婆子那是不一样的,长时间盯着,还看不出来吗?林菲儿心急的时候,就会健步如风,那可不是老婆子能够做到的。
“举起手来,你个gf婆子,你还想假扮到什么时候,我们早就盯上你啦。站着别动。”一个声音在林菲儿的身后传来,林菲儿这才发现身后的拐角处也站着一个戴着黑礼帽的年轻人,手里像闹着玩似的转着一支二把盒子枪。
林菲儿装出害怕的样子,“你们两个大男人想怎么样啊,想要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嘛?”她畏缩着身子,好像这两个家伙随时都可能侵犯她似的。这时候,她满身恶臭,就是绝色美女,两个特务也没有这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