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现在时辰还早,他还可以想想办法,然后他的思绪就飘到了能使用的工具上。
要不然,他去借里正家的轱辘车一用?还是去借大虎家的牛车一用?
想到牛车,李敞眼前一亮,他记起来他在成亲前几天买了头牛,想着以后也买辆牛车回来用,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
这样一来,蓝蓝穿着蓑衣坐在牛身上,既不用脚沾地,也淋不着雨,真是个好办法啊!
想到这,李敞收拾东西的动作都加快了速度。
少顷,郑蓝蓝穿着蓑衣,头戴斗笠,坐在李敞铺着一层厚布的牛背脊上,看着站在下方只撑着一把伞的李敞,提议道:
“要不我来打伞,你穿蓑衣斗笠?这样你便捷一些,而我坐在上面又不会乱动。”
李敞摆手:“撑伞是不行的,风太大会翻,我现在就去那我不常用的蓑衣穿上,蓝蓝等我一下。”
郑蓝蓝颔首。
随即等李敞走去拿东西之后,她才试着把脚蜷缩进蓑衣里面,见能罩住,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到家的时候,膝盖以下全都湿哒哒的,难受。
刚试完放下脚,李敞身形高大的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走了过来。
郑蓝蓝双眼发亮的看着他,满脸好奇,然后就看见他那根本就盖不住的修长笔直的小腿。
叮嘱道:“李敞,你把裤腿卷起来,别打湿了,不然一会儿该冷了,还不好受。对了,你这双鞋子看着不错,脱下来光脚走吧!我给你提着。”
是以,大路上的雨幕里就出现了这样一幕:
郑蓝蓝坐在牛脊背上,穿着蓑衣,手里抱着李敞的鞋子,连同着自己的脚一起缩进蓑衣下摆,而牛的缰绳则是被同样穿着蓑衣,打着赤脚的李敞拉着,缓缓朝郑家走去。
由于是坐着牛回娘家,所以他们两人走的是大路,就绕的有些远了。
走了一阵之后,郑蓝蓝浑身缩在蓑衣里面,想要和李敞抱怨一声蜷缩着有些累,抬眸时,隔着雨雾看着脚都泡在水里的李敞,和他任劳任怨牵着缰绳的手,瞬间就哑了声,心间泛起细密的心疼。
半晌后,两人一牛隔着几米远的雨雾终于到了郑家大门。
大门口,郑富和一众奴仆等在那里,虽然没有焦急的走来走去,但是一直看着外面那望眼欲穿的神情,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焦急。
李敞扶着郑蓝蓝下了牛脊背,牵着牛跟在她的身后朝岳父大人走去。
郑富和郑蓝蓝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心里清楚的认识到,女儿大了,已经嫁人了。
是以,自女儿出嫁后的第一个晚上,他就想着女儿在李敞家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如花似玉的女儿是不是被立着做新媳妇儿规矩,然后华丽丽的失眠了。
再然后,就盼着回门日好好看看女儿,再细细的盘问一下。
就这样,郑富时不时的从大门口路过,期盼着女儿的身影出现。
在今天早上,他又睁着眼睛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马叔说是回门日,郑富立刻精神抖擞的穿戴好衣裳,连早饭都顾不及吃就跑到门口站着等了。
老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门口暴走之前,等到了女儿和新上任的女婿。
见女儿是坐着牛背过来的,郑富那颗担忧‘女婿对女儿不好’的心也放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