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文一惊,心道自己这回算是大意了,怎么鬼使神差地陪着那两个臭女人跑到她家里来了,这是自投罗网?难道不知道自己现下是在强人山寨落脚,那两个女子却是良人家的姑娘么?
急急他便左右去寻自己的那副铁戟,却如何还能寻到?只得愤岔岔自语道:“原来刚才那赵员外故意诳我来着,直把老子的防身家伙给收走了!”
正思虑间,门外喊声又起:“狗贼,出来,你跑不掉了,若是主动就擒,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王崇文叹了一口气,心道自己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了。只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离开山寨时,听这明月与那环儿交代的话语,到也不像是故意赚自己来此啊!
定了定神后,王崇文将面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又吃了一大块肉,大笑三声后一脚踢翻桌子,昂首踏步出了花厅。
出门一看,果然是那位赵员外正带着三四十个精壮的汉子,一个个手持刀枪,面色不善地看将过来。
那赵员外冷笑道:“倒是有几分胆色!瞧你不过一个愣头小子,老爷我也不取你性命,只须如实交代你到底是哪处的强人!”
话音刚落,这位赵员外身后那几十个汉子都是挥舞着刀枪附和着呵斥着王崇文,有人让他快快束手就擒,有人叫他早早说出来处。
王崇文冷眼看了一阵,不屑地道:“怎么,员外的那位宝贝女儿没有告诉恁?小爷我乃登云山上的好汉!”
众人闻言对方自称是登云山那里的强人,兀自都是一愣,随即是一阵狂笑。领头的赵员外一幅戏谑地道:“老爷我只当你是哪里来得强人,原来是那登云山上的小蟊贼!”
“住口!敢小觑我登云山的好汉?”
赵员外怪笑道:“小觑你?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庄上便有七八位庄客是年前从登云山下来的,听闻那处的人连饭都吃不饱,兀自还敢自称是好汉,岂不是笑破了人的肚皮?”
王崇文一时语塞,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来这个消息,只顾置气道:“放屁,老子来这里前还喝酒吃肉了呢!”
赵员外道:“罢了,算你说得对,你来时老爷我便闻出来了,又叫下人去看了门外的三匹好马,不然哪里知道你不是甚路过的英雄!”
正在王崇文暗自纳闷这人如何从三匹马上能看出端倪之时,与他一起回来的那赵明月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兀自上前拉住他父亲的衣襟急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那员外怒眼转去,看着自家女儿那稀松的眉毛,不再黑亮的头发,更兼那副身子也不像从前那般紧致,作为一个过来人,怎不知道自家的闺女经历了什么,更何况,那日自家的四个下人一发死了三个,那般歹毒的强人掳走了自家的女儿如何还能完璧归来?
便暴喝道:“谁叫你出来的,还不给老子滚回自己房间!”
“爹爹,你不可如此,这位小哥真是女儿的恩人!”赵明月眼见她的父亲此时那副可怕的面容,心道同来这位小哥若是不慎定是性命难保,便赶紧再次张口请求道。
只听“啪!”的一声,那赵员外闻言是怒不可支,狠狠地一巴掌打来!猝不及防的赵明月是应声摔倒,一头磕在院子里石头铺的地面上。
赵员外见她摔倒,也不去扶,只是大声对身后得那群汉子道:“都是死人呐,还不扶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回房!”
后面的那些汉子们闻言都是吃了一吓,当即有几个就近的人便准备上前来扶。
“不必了!”不妨这赵明月挣扎着道。
只见她半坐在了地上,想起了刚才回到自己昔日的房间内看见了到处都蒙了白布,显然是死人房间才会如此布置。这可是自己的家人呐!只恨自己太天真了,竟然想着还能重新来过,若是这小哥遭了难,对得起当日从那地窖中救出自己的那位恩人么?
只见她抬脸,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剪刀横在脖子前切齿道:“恁要坏他性命,女儿今日便死在这里!”
“阿姐,不要!”站在花厅前的台阶上的王崇文急忙喊道。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并非是这位明月姑娘要害他,而是她的父亲一手策划的。
赵员外脸色一变,慢慢弯下腰来,忽然一伸手将赵明月连手带剪刀一把捏住,另一只手从容地将赵明月手中那把剪刀夺了去。低声道:“你到底是疯了还是怎的?居然和这草寇喊得一家人似得?”说完又是一巴掌,打的这赵明月再次跌倒,嘴角也渗出血丝。
“老爷,不可!”一个中年的妇人忽然从侧面的屋子里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这位员外的跟前。
见状,赵员外是气不打一处,只见他看着这妇人道:“看你养的什么东西,你也要学她来气老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