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卢俊义受伤的转重,山寨主要的好汉谁不忧闷?杜壆更是焦心不已,这日已在屋内踱步半晌。回想着当日师父与他说过的话语:“不传外、不传女;传上不传下;不传无德之人;不传公门中人,违者甘遭雷劈,死后不得超生!”
这位武艺堪称难有敌手的大汉在那里默念数遍,犹自不解,只顾哀声叹气。他是个义气人,这一路上走来,这位大汉早已将卢俊义视为亲弟兄,此处见哥哥日趋病重,恨不能抓心桡肝去救!
这且不算,关键是在他的心里,要救这位好哥哥,也是有方的,却因为昔日师父传授武艺时,留下了师命,所以一直踟蹰在此,已经是满身大汗!
罢了,人生在世,百年都是一死。想当年师父老人家想必也不是叫自己做个见死不救的无情无义之人。不然他怎会说要不传无德之人?杜壆最终是下定了决心,长出一口气后迈门而去。
不多久便来到寨主卢俊义的门前,在门前稍坐犹豫便走了进去。对那苏定道:“兄弟且去门外看着,我这里有要紧话要去哥哥说!”
苏定颇有些诧异,便看了看正斜靠在床头的卢俊义。
卢俊义见这杜壆来时脚步匆匆,必是有甚要紧事要说。此时这人身边又不见一件兵器,想必不会有甚不妥之举,便朝苏定点头示意。
苏定见了便引着小娘子伍青出的门来,又小心地将门关上,直挺挺地站在门路当中!
听见那门吱呀一声关上,杜壆是应声跪地,拜了四拜!
卢俊义慌道:“兄弟,这是为何?”他此时正吃了一惊,想到自己已经病重多日,难道这人是觉得前途灰暗,要寻他处去投?
杜壆拜过,起身叹息道:“哥哥所受内伤,小弟这里有一套至高无上的内息之法,只需早晚勤练,必能化解,只是......”
卢俊义暗出一口浊气,忙喜道:“兄弟有话只管只说!”
只见杜壆面上此时尽是无奈之色,犹自在那里踟蹰了半晌。不觉虎目含泪道:“只是师父曾经有师命留下,所以连日来一直不敢前来说与哥哥听!”
卢俊义心中一松,随即又是一紧!松的是:好歹这种武功不需要像那甚葵花宝典一样,还需自宫。紧的是杜壆说的这种内家调息大法却因师命不可来说。
“哎!,兄弟,你的意思为兄已经明白了。从前我从师父习武时,不也如此?这天下人中可谓千人千面,心都在腹中,谁能知晓红黑?世外高人寻一位可传弟子何其难矣!唯恐绝世武艺落到恶人之手,岂非叫生灵涂炭?所以,留下师命有什么稀奇,你便是不能说我又能怪你?”
杜壆也紧接着叹了一口气道:“话虽如此,这几日小弟可谓寝食难安呐!”说完又将他师父昔日留下的命言说了一遍。
卢俊义听罢,在心中仔细琢磨了片刻,忽然笑道:“兄弟勿忧,我命有救矣!”
杜壆惊道:“哥哥此话莫非有甚.......”
卢俊义顿时来了精神,挣扎着完全坐直了道:“我两个现在同处一寨,我当你是亲兄弟,你当我是亲哥哥,算的外人?且我为寨主,你为头领,此亦是我为上你为下?更耐我不是公门中人,去不是正好不在你师命嘱咐不传之人中?”
杜壆闻言,略作沉思,顿时拍手道:“听的哥哥一一言,直令小弟茅塞顿开!今日便将我师父当年所传口诀全部告诉哥哥!唯盼哥哥习得此武艺后能早日康健!”
卢俊义心中虽是欣喜,也是满面笑容,却在心里嘀咕:“啥玩意还有这么神奇的内功心法,真能叫自己如此伤重的身子也能康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