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想到了这伙芒砀山的人可能会因为将要出现的生计问题会重蹈原先轨迹中的覆辙,当即是下来决心,在樊瑞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开口问道:“樊寨主留步!”
樊瑞见说是转脸朝这边拱了拱手道:“卢寨主还有何见教!”
卢俊义摆手道:“之前我两家虽然因为那两个腌臜人有了些误会,却因此而相识,倒也是一番缘分。如今惊闻贵寨钱粮紧缺,我等同为江湖好汉却不该仗义出手?还请樊寨主稍歇,待我差人上山准备薄礼相送!”
项充见说是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之前他出口中多有讥讽之意,现场的谁人没有听出?只不过碍于眼前的形势,不愿意在两家人马面前显露,以防引起两寨之间矛盾罢了。须知连莽汉马劲都是听出来了,并且言语中多有揶揄之意,由此可见一斑。
樊瑞忙道:“如此怎好叫卢寨主破费?”
卢俊义一笑道:“有道是四海之内是兄弟,我看咱们两个也别一口一个寨主相称了,小可恬脸叫你一声樊兄弟,你便在此稍歇半个时辰如何?”
樊瑞见说是拱手道:“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叫您一声卢兄了!”
卢俊义笑笑也一拱手,又招手将马劲叫到跟前,仔细吩咐了一番。后者急匆匆地带了几个人回山去了。
趁着这个间隙,卢俊义才将眼前这几位小娘子都仔细问了问。岂料这不问则以,一问才惊,刚刚那位走上来就开口相求的女子居然与目下的登州通判沾亲。
估计也是这个女子自认为她那位登州通判的亲戚在江湖上颇有些名头,所以才敢如实相告。听她所言,这女子须叫这些宗泽一声阿舅,倒也是个至亲!
既然是这位宗泽老通判的外甥女,卢俊义不免心生爱怜,便对一旁的樊瑞道:“兄弟,小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通融则个!”
樊瑞此前见他在那里与这几位小娘子叙了好一会儿,面上偶见思虑之状,便说道:“卢兄莫不是问出了这几位小娘子的来历?”
其实卢俊义不知道的是这位女子那日在濉州遇到王庆人马来袭时就已经对他的相救就是印象深刻。这也是人之常情,有几人对于自家的救命恩人是转眼就忘?
当然,卢俊义也是有些印象,只不过觉得当日这几个小娘子的境遇颇为惊险,想来是不会将注意力分在其他事情上的。此时听到樊瑞如此相问,便点点头,算是应了。
“卢家哥哥的意思是?”樊瑞小心的赔问到。
“兄弟有所不知,那登州通判乃是个良官,多有功劳与民。不喜鳄鱼上官,独独欢喜勤于政事,为民营造福祉,因而广受登州之民爱戴!我等江湖好汉之所以落草为寇,却不是因为当即天子失德,百官无道?如此勤政爱民之人,怎忍坏其家眷,却不是与民为敌?”
鲁智深也接话道:“却是此理,咱们虽然干的是这道口舔血的营生,却也不是甚好杀无良之辈,凭白害了良人。洒家也常听言这位通判为官正直,多位平民做主,确为当地良善拥戴,便同来相求则个!”
项充闻言对樊瑞道:“哥哥,我家山寨不曾有甚女眷,如今要是将这几位带回了山寨,指不定会闹出怎样的动静来,莫如就依得这几位好汉之言,把她几个娘子都放了!”